第41章[第1頁/共4頁]

她跟從紅綢的牽引及紅孃的搭手伴隨又跨過了很多禮器，四周來賓都是院子裡的從仆及西市酒樓的店主、掌櫃、掌廚等，一起好言拱手相送，跟從她比來的豆蔻和劉婆子還抹起了眼淚。

那人俄然朗昌大笑：“哈哈哈哈哈，皇上親臨主持沈將軍的婚事，顧丞相與王大將軍皆在場，如何能少了老臣？”

穆荑感覺聲音不太熟，不曉得是誰的。

顧丞相站起來朝天子拱手笑道：“陛下，本日是沈將軍與穆女人的婚慶之日，再說旁的事情恐怕不鐺鐺，為圖吉利，臣覺得，還是主持婚宴要緊，至於其他的，延後再議吧！”

因穆荑上已無高堂，無告彆父母的禮節，不過她還是慎重地在正堂上了一炷香，並跪地磕三個響頭，她伏拜叩首行動遲緩，一步一個到位，心中默唸著但願父母在天之靈可認同這段婚姻，並賜與保佑。叩首以後，她又伏拜好久，想著母親已漸趨恍惚的臉，和父親和順馴良的笑容……心中俄然湧起酸澀……

陛下賜婚以後，她盼望著婚期鄰近，本覺得本日她定會滿心歡樂，或是墮淚不自勝，卻不想她心中非常安靜，想著與她拜六合的夫君儉樸無華，他們相處並無轟轟烈烈的打動，但每一刻都是溫馨暖盈，恰是這份儉樸與竭誠纔可支撐兩人安穩走完平生吧，她心中便安寧結壯。這一世有了沈擇青，她便不再苛求波瀾壯闊，哪怕日子過得平平無奇她也心對勁足，這份安寧渾厚，大抵也是經曆了幾遭出身顛簸以後的她最想要的！

“這件究竟乃與沈將軍有關了，沈將軍豐神超脫、一表人才，原是老夫心目中的好半子啊，老夫原還想著收做乘龍快婿配與我那三女兒的……”

“國舅到底所因何事？”天子發問。

這門婚事畢竟是皇上即位以來第一次賜婚的，又帝後親臨主持，不免辦得昌大而昌大，可惜穆荑隔著蓋頭都看不到了。她下了肩輿以後被沈擇青背進府，又跨過了火盆，半途加紅花，撒米撒紅、來賓唱喏、司儀祝詞等等，經曆了很多極其龐大的典禮，這才走到正堂裡。

場中之人神采各彆，天子如有所思，較著對這段汗青感興趣：“國舅此話何意？”

沈擇青誠惶誠恐拱手揖拜，“國舅大人抬愛了，沈某一介莽夫，豈能配得起三蜜斯金枝玉葉的身份！”

直到紅娘高唱：“吉時已到！”

穆荑回身，隔著紅蓋頭，她隻看到本技藝中牽著的紅綢和本身繡著白雀的裙襬，紅娘扶著她的手，微微拍了拍她的背，她便要低頭下去，可就在這時，門外響聲雷動，彷彿世人紛繁遁藏，腳步聲混亂另有杯盞擊鳴的聲響。

天子啞忍了好一會兒終究發話，語氣帶笑道：“本來是要聘請國舅作為上賓的，可惜太後染疾，國事多交移國舅勞累，您為國事所耽，幾日幾夜未能普通入眠，朕也顧念您的身材，隻盼您多加歇息，便不叨擾了！”頓了一下，天子又道，“不過，國舅既然來了，便一同上座，吃這頓喜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