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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無大礙。”少年說道。

這會，內裡的天氣大亮了。新荷領著雲朵去“德惠苑”給秦氏存候。進了院門，便在廡廊下見到幾個麵熟的丫頭、婆子，瞅著像是“望月閣”的。瞥見她來了，倒也懂端方，都屈身施禮。更有勤奮的小丫頭撩起布簾讓她出來。

“那就好。”李然絮乾脆叨：“我也算是看著嫡蜜斯長大的，她是個好孩子，心腸也柔嫩。”

新府老管家李然的房門從裡往外，悄悄翻開。這是一個獨立的小院子，位於新府的東南一角，是新老太爺活著時嘉獎他忠心為主的厚禮。

“自從老太爺歸天後，您被拿捏著過了這幾年的苦日子……現在，終算是好了。”李然摸了把眼淚：“聽府裡下人們說，是新家大老爺安排您在族裡的書院讀書。”

少年說完話便往門口走去，走了幾步又停了下來：“你瞅個機遇，拿著這塊玉佩去鎮國將軍府一趟吧。”說著話，取下母親臨終前掛在他脖子上的福壽如玉佩。

“嗯？時候還早啊，我睡不著，一小我乾坐著也是孤單，你多陪我會。”李畫屏昂首看她。

“我倒是很喜好弟弟的，但願母親從速生一個，好陪著我玩耍。”

“是，姨娘。”春紅承諾著，倒了一杯茉莉香片遞給她，低聲說道：“我俄然想起一件事……明天在藥坊時像是碰到了二太太的丫頭，人影一閃的，就疇昔了。”

新荷點點頭，話都懶得說。

燭火輝映著少年的側臉，他很沉默，眉眼冷凝著，過了半響，站起家往外走：“半夜到了，我該回了，再晚怕被人發明。”

“我啊，是個冇福分的，總想著要個知心的小棉襖……誰知越盼越不得。淨是調皮小子。”

李然點頭，回道：“葉老將軍的確是您的親外祖父，當年他很不滿老爺和夫人的婚事，無法夫人固執……他一怒之下便把夫人逐出了家門，並對外宣稱再不認這個女兒。”

“羞羞臉，看誰會這模樣說本身。”秦氏拉了女孩兒的手：“這今後天越來越冷了，出門得穿厚點纔好。你這手冰冷的。”

“難為你肯如此幫我, 放心吧, 如若哪天我做了這新家主母，必不會虐待你。”

“如何會呢？這方劑好的很。是我跑遍了全部順天府的藥坊, 才得來的。姨娘儘管放寬解。”春紅說道。

新荷先給秦氏行了禮，又屈身向李氏問安。

李然雙手接過，恭敬道：“老奴曉得了。”他看著少年的背影不見了，唏噓不已。這些年的艱苦、波折、受儘冷眼終究把這個愛笑仁慈的孩子變成刻毒、暴戾，心機深沉的模樣了。

睡不著就輕易起夜，新荷接連去了三次淨房，看外邊的天氣約莫到了寅時，連啟明星都亮了，才恍惚著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