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紅塵深處[第6頁/共7頁]

“換甚麼，這不挺好。都讓人等了半天了，從速先去見客為好。”

徐致深忙賠罪：“是老太太的叮嚀，說不好白拿，要我送歸去。”

徐致深端起麵前的碗茶，喝了一口，笑道：“曹兄，並非我用心不給曹兄你麵子。曹兄肯在這當口來我這裡請我做事，一脫手就是兩個師，我萬分感激，隻是實不相瞞，時隔多年，現在我回了鄉，才曉得甚麼是清閒，比起疇前，現在這完整就是神仙日子。”

甄朱撇了瞥嘴，親身把用紫砂小鍋燉好的泥鰍端了過來，放在他的麵前：“你的！吃吧！”

“這回成都那邊的！”管事的忙道。

老張頭見狀不對，從速追到田埂禁止：“哎喲我的三爺，你這是要乾甚麼？你要泥鰍，我叫人給你抓就好，你要多少有多少，用不著本身下去啊――”

甄朱嗤的笑了一聲，抬手打了他一下，他哈哈大笑，脫了外套，往甄朱懷裡一丟，挽起褲管就要下去。

徐致深挑了挑眉，“去去，彆擋著三爺我的閒事兒！去給我弄個鏟子，另有簍子！快點！”

甄朱漸漸地坐了起來，撩開帳子，瞥見房門半開，一道清泠月光，從門縫裡照出去，在地上投出了一片紅色。

甄朱內心有點堵，看了眼徐致深，想說點甚麼，一時卻又不曉得該說甚麼。他笑眯眯地握了握她的手，帶著她就往裡去，兩人在徐老太跟前，服侍她抽了一泡煙，說了些話，老太太風俗睡早，讓歸去，兩人就回了，進了院子，甄朱還在想著剛纔聽到的大奶奶和二奶奶的話，遊移了下，說：“你不要往內心去……”

第二天，甄朱碰到大奶奶二奶奶，相互說談笑笑，徐致深和兩個兄弟也是兄友弟恭，一團和藹，隻是他還是冇個正形，整天捉貓逗狗，聚眾打牌，或者就帶甄朱到處兜風，除了不逛妓館，不抽鴉片，真真是把紈絝給做到了極致，返來才個把月，提起徐家小三爺，縣民無不側目，徐老太也不管，隻一味的寵他，冇過問一句。

川地多山蜀道難, 長義縣城通出去, 有一段不短的曲盤曲折的山路，冇有能容汽車行駛的車道, 千百年來, 收支端賴腳力或是騾馬，外頭的人出去，即便有車, 也隻能把車停在山道那頭。這還是全縣呈現的第一輛汽車，當天徐致深開著，送甄朱從徐家大宅解纜, 一起招搖過市，車屁股後跟了一大幫追著跑的娃蛋子，在全縣人的羨慕目光中出了縣城大門, 來到昌隆鎮的麻油鋪子。

兩個向來暗中勾鬥的女人，現在因為有了新的共同威脅，一下子就拉近了乾係，一起輕聲嘀咕著從門裡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