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章 輕蔑[第1頁/共3頁]
金嬤嬤聞言略顯吃驚地看了她一眼。
連二爺是個癡的,雲甄夫報酬其續絃,說白了也隻是為的找個能近身顧問他的人。可朱氏同連二爺睡在一間屋子裡,大半夜的卻叫連二爺跑得冇了影,竟連小我也看不住,留她何用?
可朱氏咬牙哭著說,死也不能拋下她。
簷下燈光透明,一眾丫環婆子便都直勾勾朝她望了疇昔,像看個天大的笑話。
若生更是啞然,說她爹傻吧,這還曉得落井下石……
金嬤嬤便對若生道:“女人,這哪能是二爺的錯,畢竟……”
傳話的大丫環掃一眼小廚房內,連門檻也不邁進,拋下一句“從速的”,扭頭就走。
朱氏愣了愣。
連二爺這時候又跳了出來,瑟縮到金嬤嬤身邊,揉著耳朵細聲撒嬌:“嬤嬤,我耳朵凍得疼。”
朱氏愈發不敢吱聲。
她對待若生的體例,一向是謹慎翼翼的,連說話也不敢大聲。
若生內心開闊,便也不避她的視野,隨即道:“都彆愣著了,天寒地凍的,站在廊下做甚麼。”
她最後一次見他時,他還隻要三歲,話已說得極利索,解起九連環來比她都快。那一日,也是她最後一次見到朱氏。
誰知動靜送了疇昔,灶上的人卻“呸”了聲,說大半夜的要甚麼熱水,閒得發慌呢這是!
深濃夜色下,若生緊緊抿了抿唇。
但因人是雲甄夫人親身定的,故而倒也無人敢同若生普通,劈麵給朱氏尷尬。
若生頰邊的笑意垂垂變得淺淡:“究竟是你們已經蠢得連話也聽不明白,還是太太的話底子就不必聽?”
至於背後如何想也曉得。若生的生母段氏在孃家雖不得寵,卻好歹出身永定伯府,但是朱氏卻隻是敗落戶出身。人都是見風使舵攀高攆低的,見她不過如此,便連府裡的丫環婆子也都猖獗起來。加上又有若生這不成器的縱著,一個個愈發冇了端方。
朱氏身形一僵,嘴角翕動著,說不上話來。
灶上賣力送水的粗使丫環探手試了試水溫,卻不歡暢了。
廊下鴉雀無聲,冇有人敢幫朱氏說上半個字。
“女人,這……”
朱家早些年是從各處綺羅的姑蘇城遷來的,朱氏一口的吳儂軟語,就連生機聲音也是溫溫輕柔的,更不必說現下如許。
若生悄悄回想著舊事,眉頭幾不成見地蹙了蹙。
“……是、是熱水……”小廚房位置稍偏些,方纔上房四下找人時,灶上值夜的婆子丫環正暗中打著打盹,底子不曉得這水是朱氏叮嚀人送來給連二爺用的,這會晤著了本不該呈現在明月堂的連若生,就更是唬了一跳,連話也磕絆了。
他們一行人也進了燒了地龍的屋子,外頭北風砭骨,裡頭暖入仲春。甫一進門,連二爺便打了個清脆的噴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