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4章 選擇[第1頁/共4頁]

吳亮不答，嘿嘿笑了兩聲。

鄭氏的哭聲一滯，而後複興，雙手拍打空中，一副委曲不已的模樣：“大家都道那劉大人是彼蒼大老爺，是個本性剛正不阿的人，母親不過是深宅婦人，天然就也這般覺得了。”

若生兀自扭頭朝著格窗看去，心道鄭氏跟吳亮伉儷二人當年恰是好銀子的時候，身邊隻一個雀奴，定然不會胡亂換個幾十、百來兩的就將人賣了。瞧鄭氏現在這嘴皮子還能這麼利索。當年這代價，她定然也談得高高的。

那目光過分熾熱，即便隔著一層紗，鄭氏也還是像是被燙著普通瑟縮了下，可她那張嘴裡仍在抵賴：“母親我當年見過的東夷人，也就隻你蘭姨娘一個，安知東夷人是如何辦那身後事的……”

鄭氏的身子猛地僵住，支支吾吾說不清楚話來。

很久，她問鄭氏：“你可曉得，劉大人現在當的甚麼官？”

若生就去看鄭氏：“擺佈這銀子不是你借的。你不還倒也無事。”

“你不知？”鄭氏驚奇地脫口而出。

她悚然一驚。不由得閉上了雙眼。

若生特彆不喜這般敢做不敢當的人。

她抬腳在地上重重一頓，揚聲嘲笑：“劉大人是個好人？”

“你走吧。”若生揮了揮手。

以是當年她跟雀奴偶爾談起父親時，在紙上寫了火化二字後，雀奴的麵色頓時就變了。

想到這，若生不免有些齒冷。

“把鄭氏寫的字條給他們看，讓他們還銀子，還不出也罷，一人廢他一條腿。”若生眉頭微舒，細細道。

她死死盯住鄭氏，彷彿要從她身上看出一個洞來。

全天下的好孩子，都咬著被角哭得一臉鼻涕一臉淚了！

以是，鄭氏口中的劉大人，隻怕官職不低。

若生隔著輕紗冷眼看她，隻覺耳邊聲音聒噪不已。

若生不敢想，她若曉得生母身後是被鄭氏一把火燒成灰燼的，心中該有多少難過。

比及扈秋娘將紙遞給若生過目時，她更是迫不及待地問道：“可妥了？”

若生彆過臉，再不看她一眼，隻揚聲喚了扈秋娘上馬車，而後指了鄭氏道：“兩千兩銀子，還不上就把你的命還了！”

扈秋娘看著她，麵前就閃現出昨早晨她在燈下摹寫吳亮筆跡的事來，不覺憋笑，點頭道：“天然是的。”

有挑著擔子的貨郎，沿著胡衕穿越，手裡拿著個五彩的撥浪鼓，兩側綴著的彈丸敲打在鼓麵上，咚咚作響。

既是鄭氏本身做的挑選，那結果天然由她本身來承擔，她那樣的人教出來的好兒子，想必也不會叫她“絕望”纔是。至於吳亮跟那兩個兒子，賭鬼一眾，清算起來，底子毫無困難。

要麼她死。要麼兒子死……

紗幕後，少女麵上的一雙眼。煙波瀲灩，吵嘴清楚，模糊含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