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9章 交代[第1頁/共4頁]

“你說了天然就給你，這是買賣，銀子是你應得的。”若生眉眼彎彎。“我說話，也向來都算話。”

她像是在暴風雨來襲的大海上胡亂掙紮求生的人。拚了命的抱住了雀奴的腿，抱得那樣緊，哪怕已經耗儘了滿身的力量，她也死死不肯放手。

外頭暗淡的天氣。已經漸漸見了白，即便隔著窗子，屋子裡的人也能感遭到外邊正在冉冉升起的太陽，會有多光輝。

她娘是東夷人，東夷崇尚的圖騰，據聞便是隻模樣古怪的大鳥。

“如霜？”若生的眉頭倏忽皺緊，將這兩個字在唇齒間來回咀嚼。她同雀奴住在一道相依為命的日子裡，雀奴並未曾提及過“如霜”這個名字，但雀奴的確曾經說過。她在很長一段時候裡，用的都不是屬於她的名字。

拾兒咽口唾沫，又舔了舔枯燥的嘴唇：“當真給我？”

“梅姨娘隻讓奴婢將花送去她院中。”

拾兒愣了下：“彷彿是叫如霜。”

寶通錢莊，也是連家的，隻是曉得的人並未幾。

此人，全部兒落進了深井裡，凍也能凍死了，更何況一冷，身子一麻，那用不了一會就能像塊石頭似的沉下去，溺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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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不曉得那是甚麼花。”她話中已從先前的“我”變作了“奴婢”，聲音聽著也恭敬得很，“姨娘隻說那花的莖先紫後綠，花開為白，非常輕易辨認，一看就知。”

雀奴同她娘實在也不靠近，她娘歸天的時候，她年事尚小，並不知事。但待她長大。見慣了嫡母兄長等人的醜惡嘴臉後，就不免對死去的生母多了幾分馳念，這馳唸到最後越來越濃，也就全變作了阿誰乳名。

若生便適時出言道：“臨時等一等。”

拾兒霍然抬開端來，一張臉上儘是震驚：“再加五百兩？”那就是一千兩了！足足一千兩白花花的銀子！

若生也是直到那一日才曉得，遇見她的時候，雀奴內心頭的籌算。

她被這熱意一激，嘴裡的話也更加流利起來，很快就將梅姨孃的事說了個七七八八，外頭的天氣也逐步亮了很多。

若生聽出了幾分意義。麵上笑得愈甜：“你何時想走，我就讓你何時走。”

拾兒鎮靜：“您說您說話算話的！”

那井裡的水很深，當時又正值寒冬臘月，井水冰一樣的冷，她的手泡在盆中浣衣，凍得通紅通紅，就像是廚房角落裡那爛了的蘿蔔似的，一按就是一個小小的坑，半天賦氣規複如常。

“眼下，恐怕是不能。”若生轉過身去看了她一眼。

如果不是碰到若生，她必然死在了阿誰除夕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