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決絕[第1頁/共3頁]

想笑，又要墮淚。

不過斯須，聲音已緩慢遠去。

那一年，到了為他籌措婚事的時候。他卻自作主張瞧中了林家的女兒。

現在幾個弟弟都長成了，她也樂得瞧見他們有朝一日能接過她肩頭上的擔子。

這話原是僭越，不該說的，但她說了，雲甄夫人當然明白她的意義。

他舌燦蓮花，涕淚橫流，說得好不悲傷，好不委曲。

連四爺霍然昂首，麵露錯愕：“阿姐！”

連四爺在淚眼昏黃間，偶然中一瞥，話音戛但是止。

連四爺手足無措，隻知喊她：“阿姐――阿姐――”

何況都城裡那般多適齡的嬌女，除開林氏外。莫非便再尋不出人來？

一起來，還未站定，差點就又因為腿軟而跪倒了歸去。

“撲通”一聲，他寂然癱倒在了地上。

他聞聲本身的心跳聲，迴盪在室內，亂響一通。

明月堂的連二爺，接到了話後，就嘀咕起來，去點蒼堂做甚麼。

雲甄夫人猶自不解，同竇媽媽嘀咕，他如何就非得林家女不成了。

他趔趄著，咬牙站穩，又哭又笑：“這場景，倒叫我想起了小時候，阿姐你因為我們兄弟幾個不肯習字偷偷溜出去玩，要我們罰跪的模樣……”

連四爺便高歡暢興籌辦起了婚事。

他十五六歲時。便已不錯。

“我是甚麼樣的人，阿姐你莫非還不曉得？”他說著，掉下淚來，“父母親早早西去，如果連家冇有阿姐你，早不知變成甚麼模樣了……當年我們兄弟幾個年紀還小，尚不懂事，又怎能擔起祖業重擔來，父親將連家基業交給阿姐你，再對不過！”

雲甄夫人眉眼不動，聲音沉著：“你既生了旁的心機，再強留你守著連家過日子，隻怕也是不能。倒不如就此放了你去，皆大歡樂。”

一字一句，滿是回想，全像是鋒利得冒著泠泠寒光的銀針，一根根往雲甄夫民氣頭上戳。

實在打從那一刻開端，她就對幼弟的心機，略有發覺。可早顛末端連大爺、連二爺的事，雲甄夫人哪捨得連四爺再出甚麼事，以是還是能護著就護著，能幫則幫，有二話，卻並不說重。

他說得那樣逼真，令人彷彿身臨其境。

是以非論如何看，這樁婚事都不鐺鐺。

當年父親一來是但願她能好好活下去，二來也是憂愁底下幾個年紀太小。這纔將連家的重擔交托給了她。

固然偶爾也有失誤。但大抵做的很好。

她很頭疼，打發了竇媽媽去查，卻隻查到林氏的那位表兄，前些日子同旁人訂婚了。

但是本來端坐在上首的雲甄夫人，不知何時，身形疏鬆，懶洋洋靠在了身後大紅方勝紋的靠枕上。

她雖則喜怒無常，對家人，卻鮮少說上一句重話。

可正如他本身所言，他是甚麼模樣的人，她是曉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