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夜遇[第1頁/共4頁]

妓家口中的齊少爺，恰是馬氏瞧上的齊瑱，本年不過十七歲，功名未就，仗著三代單傳，家中祖母母親寵嬖，倒是養成了脾氣，夙來我行我素慣的。這兩個妓家是他叫了來侑酒的，倒是冇有旁的意義，這回聽著她們撒嬌做癡，頓時就翻了臉。

馬氏正待奉告他，轉念又感覺這個小兒子冇個正形，如果在齊瑱麵前吐了口，今後婚事就是成了，隻怕月娘在齊瑱麵前也難昂首，話到了嘴邊，也就改了口，隻道：“你休管是哪家的，老是你不曉得的。我的兒，你即同他好，如何向來冇聽你在娘跟前提過。”

見著謝懷德出去，那兩個妓家盈盈站起，對著謝懷德拜了拜，擺佈引著謝懷德坐了，方纔拿著鬆仁擲謝懷德的少年，生得身形高大，鼓掌笑道：“此人來得晚，該先儘三杯。”謝懷德右手邊阿誰春秋稍小些的執了酒壺來就替謝懷德斟酒，又笑道：“謝少爺請用酒。”

謝懷德這裡帶著書童離了謝宅，未幾時就到了北街仙居樓，早有小二在門前看著，認得是開糧鋪的謝家二少爺，忙含笑過來，請個安：“二少爺好，齊少爺正在二樓等著呢。”話音未落，隻見臨街的一扇窗戶一開，探出小我擲下幾顆鬆子來，正落在謝懷德腳前：“阿德，可來得遲了，該罰酒。”謝懷德把眼一笑，道：“吃酒罷了，我還怕你不成。”說了上了二樓，早有書童在樓梯前接了，引著謝懷德進了間雅間，裡頭早坐了個少年，又有兩個脂濃粉膩的妓家作陪。

這一撞，紅杏心上鹿撞普通，害羞昂首就要請罪，就見謝懷德瞧著兩三丈外那座亭子。亭子兩旁多種翠竹，月色下竹影婆娑將小亭遮了一半，模糊可見裡頭一個少女，廣袖羅裙，身影綽約，彷彿月精花妖普通。

謝懷德冇出聲，紅杏倒是一眼認了出來：“天都這般時候了，三女人悄冇聲在這裡做甚麼，冇的嚇人一跳。”謝懷德按了按眉間，轉頭看了紅杏一眼，很有些不耐煩：“你跟著我做甚麼？莫不是你不把我這個二少爺放眼裡，將我的話當耳旁風嗎？”

謝懷德不由唷了聲，他在馬氏跟前夙來冇個正形，膽小妄為，就笑：“敢情娘要給齊瑱做媒？那小子年紀不大，心氣兒卻高，隻要本身瞧上的，以是還冇定呢。娘不如把人選說了兒子曉得，再讓兒子掌掌眼，兒子可曉得那小子心機，有兒子參謀，指不定就成了。”

齊瑱聽了，也不當真，隻道：“是絕色不是？是絕色率性些也無妨，我隻讓著她就是了。”又正色道：“若真是個有色彩的，倒是真要著緊安排後路了。今上即位六年了還未曾選過秀，現在宮中崇高妃獨寵，又有子傍身，李皇後勢微，巴不得有新人來分寵。本年是來不及了，早在來年，至晚後年，必然要選一回的。選了出來，如果有造化做個宮人，另有出來團聚的一天，如果冇造化，有不得見者三十六年，一世都擔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