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處置[第2頁/共4頁]

她正在房裡團團轉，俄然房門叫人踹了開來，外頭站著謝逢春跟前對勁的小廝金保。金保攏著袖子把何媽高低打量幾眼，一歪頭，從他身後又躥出兩個粗漢來，手上拿著繩索上來。何媽曉得事發，一些不敢掙紮，就叫繩索捆了，一起上叫人拉拉扯扯，就拖到了謝逢春外書房前。

還冇等金保出來回話，何媽已跪在地上哭叫道：“老爺饒命，太太饒命，都是老奴胡塗，收了餘姨娘十兩銀子。老奴同綠意女人說的那些話，都是餘姨娘令人教的。老爺太太饒了老奴吧，老奴再不敢了。”一麵砰砰磕下頭去。

謝逢春一眼瞥見何媽這副描述，把眉頭一皺，不由自主轉眼瞧了瞧孟姨娘，差未幾的年紀，孟姨娘還是身形窈窕，哭了場，眼兒紅紅的，非常可兒憐。又想著她平生統共隻要玉娘一個孩子，就這麼一個孩子也幾乎毀在跟前這個粗陋的婦人手上，不由對她重生了幾分顧恤，轉過臉來對何媽叱道：“賤婆子！我謝家那裡對你不住！你竟如許來害我的孩子！”又喊金保，要喊人牙子來將人賣掉。

屋內謝逢春同馬氏心中都有疑問，對看了眼，馬氏先道：“誰要你的命了，如許哭哭啼啼！滾出去回話！”

何媽聽著要謝逢春要賣了本身，唬得身子都軟了，她已經這般年紀，又是犯了錯才發賣了的，天然冇有好人家要她，便是有人買了去，也不過是去做粗使謀生，那裡有在廚房裡，活兒輕省又有油水，不由又悔又恨，嚎啕大哭起來。一邊又罵餘姨娘是個害人的，一邊又向馬氏苦苦要求。謝逢春那裡肯聽這些，叫人出去堵了何媽的嘴，拖了出去。

馬氏這裡還要追根究底，不想謝逢春倒是不耐煩起來。他在外頭做買賣時也是個故意計有策畫的，不然謝家的財產到了他手上也不能在十幾二十年中翻了個兒，可到了家中，對著內宅倒是有些技窮，一麵自知有些愧對嫡妻，一麵又愛好孟姨娘容顏嬌媚言語合心，更感覺大丈夫有幾房妾室也冇甚麼了不起。且馬氏是正室都不計算了，便是他偏寵著孟氏些，也冇短了餘氏衛氏兩個吃用，孟氏，衛氏，餘氏之間更該相處敦睦纔是。這回聽著餘氏設想關鍵玉娘，雖冇叫她成事，可真要傷了玉娘，他的一番辛苦付諸流水，更白花了很多銀子去鋪路，以是格外有氣，打斷了馬氏的話：“你還同她囉嗦甚麼！也不消問真相，起瞭如許的心就容不得，叫人把荷香也捆了來，找人牙子來將他們一家子都賣了。餘氏也留不得，喊她哥哥帶歸去，我們家要不起如許黑了心肝的賤婢，除了她穿戴身上的衣裳，一針一線也不準帶走。”

何媽掙紮著從地上起來，跌跌撞撞走進房裡，不敢昂首，插蠟燭一樣跪下去，對著謝逢春同馬氏兩個又磕下頭去。何媽本年三十來歲，生得腰肥腿短，因皮膚黑，老是擦著厚厚的粉，這一番哭泣，臉上的白粉叫眼淚沖走了好些，暴露底下暗沉的膚色來，這一番描述幾近能夠說不堪入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