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雙管[第3頁/共4頁]

廣明殿的朱漆大門緊緊闔著，許是日頭偏西的啟事，大門的朱漆看著非常暗淡，還帶了些昏黃，一點子活力也冇有。崇高妃一起奔到廣明殿前，頭上的釵環早不曉得掉在了那裡，髮髻狼藉，雙眼倒是閃亮，抬手打門道：“叫我出來！貴妃的口諭你們也敢違背嗎？待我稟瞭然聖上，治你們一個不敬之罪。”

彷彿要證明徐氏的話是錯的普通，廣明殿的側門俄然翻開了，從裡頭抬出一個擔架來，由頭至尾拿白布蒙著。送出擔架以後，殿門立時就關上了，又有兩個將頭臉雙手也包著的小寺人過來抬起擔架，兩個才走了冇幾步，就從擔架上落下一個物件來，倒是一個正紅色的香囊，上頭繡的金魚活矯捷現，彷彿活了普通。看著香囊掉下來，倆小寺人將擔架擱下，把那香囊揀了起來，往擔架裡一塞，抬了就走。

這裡真正叫景和心中生出寒意的，不是玉娘當機立斷地將水混淆，而是機會，恰好就在景和病發後。幾近是景明那頭犯病，陳女官這頭就死亡，手腳做得乾清乾淨，一點子陳跡也冇有，逼得崇高妃不得不出麵諱飾。若不是景和清清楚楚地曉得，景明那邊的手腳，是他做下的，隻怕要覺得是她出的手。她即能在這時脫手，起碼好說在廣明殿有她的人盯著。可此人在那裡？是在景明那邊還是他這兒？陳女官之死怕也是她對他的一個警告。

景和聽著陳女官在景明病發當日就因“盜竊事發而他殺”時，當時就是一陣寒意，可在這骨子寒意中，可不知怎地模糊綽綽地又有些心癢難耐。

從昭陽殿回合歡殿要顛末滄池，滄池邊有漸台，台上有蓬萊閣，閣中內有對兒母子扶窗而立，看著昭賢妃一行人緩緩行過，恰是陳淑妃與景和。玉娘梳著蓮花髻，斜插支單尾點翠步搖，鳳嘴中銜著那串兒金剛石正垂到鬢邊，在落日中金剛石熠熠生輝，那轉折迷離的光波彷彿都倒映到了玉孃的眼中。

崇高妃養在深宮這些年，身嬌體弱的一時竟掙紮不開，而昭陽殿中奉侍的宮人寺人們夙來曉得徐氏得崇高妃信重，一時倒也不敢就上來拉扯，隻圍在一旁道：“夫人您起來，您有甚麼話兒起來再說，您如答應是難堪我們娘娘呢。”

如果那香囊本來就是臟的，陳女官死不死倒也無關緊急。可現在香囊是潔淨的，景明一旦病發，崇高妃必定會叫陳女官過來問話，崇高妃自能從陳女官口中得知她是將東西扔下的，以崇高妃的腦筋，多數兒會做出香囊叫合歡殿揀去，順勢害了景明的猜測。可現在她搶先將陳女官殺了，陳女官這一死，便是崇高妃也會想一想，以昭賢妃的聰明又如何能做出這等叫人一看就看破的“殺人滅口”的蠢事，如此一來，反叫她身上懷疑減輕很多，這是陳女官之死的一個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