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出言[第3頁/共4頁]

又有，李媛初見玉娘便覺著她似故交，當時如何不說不措置？想來李源一家是因魘鎮被斬，李媛是李家人，因巫蠱案被廢，挾恨在心也是有的，臨死誣告一回也是有的。

可不是好話！想不到那李媛臨死臨死倒是聰明瞭一回，留瞭如許情真意切地一封信來，上頭備訴結縭之喜，離心之殤，言辭誠心哀傷，便是他如許冷心的人瞧著也有些動容，最後那段，倒是說了個驚天的秘聞來，直指宸妃或是罪臣女。隻道她當年賜死沈氏時，雖看著她飲下毒酒，斷了呼吸，屍身移出時倒是四肢猶軟，現在看來，生存一定斷絕。隻怕謝氏是沈氏改換身份入宮，勾引聖聽如此。

景和看了回畫，便帶了兩個近身內侍前去合歡殿請見玉娘。

雖景和瞧不清玉娘容顏，可隻聽著她徐言輕笑，言辭如珠，彷彿氣吐幽蘭普通。

如果平常庶人，死了也就死了，以一口薄棺收斂，拉出去埋了就是。可李媛疇前到底是皇後，不好以平常庶人對待，永巷令歎了聲倒黴，一麵命人看管屍身，一麵親身報與乾元帝曉得。李媛自冊為太子妃與乾元帝就不大敦睦，這些年來早將未幾的伉儷情分磨了個潔淨不說，更有魘鎮案在內，乾元帝對著李媛那裡另有顧念，聽著李媛身故，隻是一皺眉，道是：“還是例罷。”

這話說得語焉不詳，永巷令覷著乾元帝臉上有些不耐煩，不敢再問，承諾了聲，躬身退出。回在永巷便叫寺人們圍著就教，永巷令感喟一聲道：“聖上說了，還是例。”可這舊例又如何個照法？前朝也不是冇有廢後廢妃，身後總有恩情，比方前朝孝建天子的皇後陳氏無子而廢，身後追封為妃，賜諡號為平；又有永熙帝鄧貴妃惑與巫蠱而廢，身後還是追封婕妤，各種事例在前，可當今即說還是例，又不肯吐口，莫不是要照著庶人禮葬？

玉娘不怒反笑道：“我竟不曉得，如何措置宮務，二皇子倒是故意得。”景和退了一步，哈腰請罪：“母妃這話，兒臣當不起。兒臣夙來怯懦得很，特彆怕父皇。也不知如何地，父皇那樣的明君，兒臣見著貳心上便驚駭，不待父皇問便甚麼都肯說了。”

不過一刻，李媛這封遺筆就擱在了景和麪前，薑充彎了腰笑道：“奴婢雖不識字，不過如許鮮血淋漓地想來也不是甚麼好話。奴婢便哄了周小平隻說替他燒了，便拿了來，也不知殿下用得上用不上。”景和潔白的手掌按在血書上，臉上微微一笑，輕聲道：“是好話呢。”

玉娘本是心機浮動，叫景和這一番話一講又神智腐敗起來，李媛能說甚麼不過說她便是阿嫮，阿嫮便是她，一無有人證二無有物證，介麵道：“如果有遺筆，永巷令也該呈上纔是，倒要二皇子提示。”便要叫金盛去宣永巷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