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不諧[第2頁/共4頁]

馬氏見齊瑱幼年漂亮，且家資敷裕，倒是比大半子李鶴更看重些。不想月娘回家，臉上不大有新嫁孃的嬌羞，很有幾分羞惱，細問之下才曉得，新婚次日齊瑱出了房門以後，竟是連房也冇進過。馬氏不由大怒，隻是半子是嬌客，且在新婚中，也不好就喊出去經驗的，不免口出牢騷，竟是有怪顧氏不會教兒子的意義。

自打月娘出閣，馬氏的心機倒是多了樁，隻愁月娘同齊瑱不太敦睦，兩個三天兩端的要鬨一場。本來顧氏倒還肯關照媳婦，常令齊瑱與月娘賠罪。如果月娘懂事靈巧些，齊瑱低了頭，她那邊也退一步，也就敦睦了。偏月娘不太明理，看著婆婆迴護她，自發得得了事理，更加的不肯容讓。那齊瑱起先就對這門婚事不對勁，見月娘如許，愈發的不喜。鬨到厥後，齊瑱竟是搬去了書房睡。

謝懷德倒也不甘心玉娘去參選。剛知伸謝逢春同馬氏要送玉娘去選秀時，謝懷德同玉娘不熟，倒也不如何上心。可這些日子相處下來，謝懷德隻覺得玉娘生性嬌柔膽小，合該嫁一個彆貼和順的丈夫，才氣安穩一世。可那未央宮是甚麼處所？一個個花姿柳態的美人，都是紅粉修羅，玉娘如許叫人欺負了隻會哭的性子，豈不是連骨頭都給人吞了，連個渣也不剩。謝懷德待要想個彆例勸止，就到了複選之期。

仲春十三，回門。

齊伯年聽著這些胡塗話，天然大怒，把顧氏指著罵：“放屁！你個胡塗東西！媳婦再不好，也是明媒正娶來的，你當婆婆的漸漸教就是。這會子你滿口不如娶她妹子，如果鼓吹出去，我們兩家子的臉麵都叫你丟完了！你再說這等話叫我聞聲，休怪我不念伉儷情分！”直罵得顧氏臉上赤漲，頭也抬不起來，又指著屋子奉侍的人道，“你們奶奶病胡塗了，胡說八道呢。她的話你們隻當冇聽著，如果哪個多嘴傳出去，一家子一起賣了！”

顧氏看著齊瑱同月娘又敦睦起來，為著孫子計，倒也樂見其成。不想這高興日子冇過上多久，又鬨出事來。

顧氏雖不喜月娘，倒還是個講事理的，見馬氏親來賠罪，也笑容相迎，當著馬氏的麵兒竟還誇了月娘本性渾厚坦直。馬氏便是純熟，聽著這句似褒似貶的話，臉上也有些火蠟辣的，頭一回怪起月娘性子太直起來，卻全不想月娘養成這類脾氣，她馬氏居功至偉。

玉娘傳聞，倒是笑了，隻問馮氏：“嫂子請看爹爹就曉得了。爹爹有娘，另有孟姨娘，衛姨娘，餘姨娘，外頭隻怕也不平靜。農家郎多收了三五鬥尚且要納妾，這世上男人，能從一而終的又能有幾個？既如此，未央宮同平凡人家內宅又有何彆離？都是一樣的。”馮氏不料玉娘竟說出這段話來，隻覺她年紀小小，又是花姿柳態的，這心性不知說太明白好還是太胡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