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君言[第1頁/共4頁]

顧氏本來預備著聽月娘一番冷嘲熱諷的，不想月娘竟還給了她個笑容，一時楞了楞，半晌就笑道：“好孩子，好叫你喜好哩。我們家三女人現在做得了皇後，聖上瞧著娘孃的金麵，封了你同你大姐姐做了縣君，現在天使已到家了，你快些兒梳洗了隨我出去接旨罷。”說著就要來拉月孃的手。

說來齊家也不是如何刻薄的人家，雖非常不喜月娘，又知她實在是叫謝逢春放棄了的，倒也未曾刻薄她，隻是拘著她不叫她在內裡走動罷了，這回子要放她出來，顧氏隻得親身走了回。

英娘說得這一番以後，竟是數月冇上齊家來。起先月娘還不大佩服，待看著齊家雖不至於叫她挨凍捱餓，卻也是要甚冇甚時，狠哭了幾場，垂垂地收起了性子，不再將謝逢春、齊伯年、顧氏、齊瑱等掛在口邊罵了，隻是顧氏還是看月娘不入眼，不肯放她出來。

顧氏到了這時候，甚麼不肯承諾，忙道：“你說，你快說。”月娘臉上還是笑著，倒是咬牙切齒隧道：“我現在是縣君了，我不要齊瑱納妾，他在京中阿誰小妖精須得打發了。承諾了這個，我便出去。”

月娘手一抬，將顧氏的手隔開，臉上又是一笑，與顧氏道：“我如果不出去，會如何？”顧氏聽著額角就有些盜汗，心上垂垂火起，可又怕獲咎了月娘，她性子上來，真是不肯去，一家子都有罪名，隻得賠笑道：“好媳婦，這但是你的麵子，你接了這旨意，陽穀城另有哪個越得過你們姐妹去。”月娘臉上擠出一絲笑來，與顧氏道：“要我出去也輕易，隻消母親承諾我一樁事就成。”

這話說得月娘臉上轉和，低頭想了想，臉上方露了些笑模樣，叫綠意畫扇兩個奉侍著她換衣打扮，這纔跟著顧氏到了前廳。

月娘這時也曉得家中竄改，聽著玉娘竟是成了皇後，一時候竟是百感交集。她這兩年來迫不得已地收斂了性子，不再囂罵，可到底賦性難改，聽著玉娘為後，自家也得了誥命，就要將疇前受的委曲都宣泄出來。

顧氏不料月娘看著偃旗息鼓，心上實則憤激更深，張了張口，一時也說不出個好字來。倒不是她如何珍惜翠樓，倒是翠樓生了她的孫子珍哥，他們齊家數代單傳，齊瑱是獨子，麵前珍哥可也是獨子，顧氏哪有不看重的，如果打發了翠樓，珍哥可如何辦呢？依著月娘性子，必定不能接在身邊養的。可要顧氏問一問月娘，顧氏卻又不敢，隻怕她這話一出口，月娘連著珍哥也要打發了。

這回在玉娘冊後的報傳至陽穀城後，齊伯年已有預感，遲早有恩旨給自家媳婦，便將顧氏喊來勸戒一番，隻道是：“現在今非昔比。媳婦的妹子做得了皇後，媳婦遲早會有誥命，你休再拿疇前的臉孔看她。惹得她性起，鬨將起來，哪個降得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