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勸說[第2頁/共4頁]

要說月娘卻也不是如何暴虐的人，她雖嫉恨翠樓，更惱的是謝逢春與謝顯榮的無情。可一個是她父親，一個是她兄長，她拿這二人無可何如，可不將一口毒氣衝著翠樓去了。這時聽著英娘安慰，倒也下氣了些，又道：“莫非就如許罷了不成？”

不說英娘月娘這裡，隻說京中，乾元帝下旨前並未與玉娘提過，待得下完旨，方來奉告玉娘，倒還覺得玉娘聽著他惠及她兩個姐姐，必然非常歡樂，不想玉娘傳聞，倒是把黛眉皺了，退開三步，福身道：“妾曲蒙聖上禮待恩寵，寄身紫宮，高貴已極；妾之父兄，皆列朝廷，雖為倖進，尚可說勤謹；然妾之阿姊，身無寸功，何敢忝居爵位。乞聖上勿再加恩，使妾憂惶日夜，不安坐臥。”時史官在側，錄謝皇後言，譽之以賢。

英娘忽地站了起來，與顧氏道：“便是叫那翠樓生下孩兒，也該送回了由嫡母教養纔是事理！姻伯母也是豐年紀有經曆的人了，幾曾見過祖母嫡母尚在，哥兒是叫姨娘教養的？憑你是幾代單傳，這也過分了些！”

月娘聽了這話，想了半日，這才冷靜點頭。英娘又勸著月娘寫了謝恩折與玉娘，隻道是：“隻看齊家現在拿你無可何如的份上也該感謝她。且他們要叨光，還不得從你手上過，你如果不肯，他們又能沾去多少呢？”一番話說得月娘回嗔作喜，公然就去補了伸謝恩折來。

乾元帝聽到這裡才明白玉娘意義，不過憂心是她兩個姐姐冇甚見地偏又有爵位在身，怕人彆有用心哄著她們出頭，做些胡塗事來，到時愚夫愚婦們怪在他身上，扳連了他的名聲。乾元帝有了這覺得，天然覺著玉娘待他是一片真情，當時笑道：“我還覺得甚麼，做天子哪有不捱罵的，替人捱罵也多了，你倒是肯擔憂。”

顧氏聽著方害羞帶愧將月娘不肯給玉娘上謝恩折並逼著顧氏措置翠樓母子的話說了。

英娘看著夏媽媽退了下去，隻得扶著顧氏坐在一邊，把帕子遞疇昔請顧氏擦淚，又安慰道：“姻伯母也曉得月娘是我娘最敬愛的孩子，從小兒寵慣了，率性些也是有的。如果她做錯了甚，您奉告我，我去說她去。”

英娘疇前並不曉得翠樓的來源，這事聽著顧氏分辯，直氣個仰倒。兄弟之間互通個美人也聽過，便是老友同僚間互贈歌姬，叫文人騷客一歌頌，許還是嘉話，可大舅哥親身給妹夫送妾室，親生父親知情放縱，也太無情涼薄了些，怨不得月娘這番返來，愈發地不肯講理，本來根由在這裡。

英娘聽著月娘不肯給玉娘上謝恩折時已把眉頭皺了，再聽著她要措置了翠樓母子，臉上不由自主地一沉。如果疇前，她臉沉她的，顧氏也不能如何怵她，可現在到底英娘身上也有縣君誥命，又囁嚅著道：“那翠樓也不是寶哥自家找的，是世子爺瞧著寶哥同縣主過不到一塊去，親身送的，就連國公爺也是曉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