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不安[第3頁/共4頁]

楚太醫聞言，匐身領旨，又道：“臣大膽有下情啟奏聖上，殿下這幾月萬不能有房事，隻能靜養。”

說來也是朝雲在宮正司內將此事嚷破，宮正職責地點，不得不回稟謝皇後，即皇後肯轉圜，她再冇為個宮人與妃嬪難堪的事理，天然稱是，又與玉娘磕了頭，而後向著陳婕妤行了一禮，口稱：“奴婢職責地點，婕妤恕罪。”這才依禮退了出去。

玉娘臉上帶出一絲難堪來，與陳婕妤道：“婕妤你也太胡塗了。你失手將那朝雲傷著，就該來回我纔是，如何還當著我的麵兒扯謊呢？”說了，悄悄感喟一聲，一眼瞥見景和在一旁，不由眉頭皺得更緊了些，又轉與陳婕妤道，“失手之過，原是恕得的，隻你不該欺瞞我。雖吳王即將大禮，你是他親孃，在這時罰你，叫吳王臉上欠都雅，可若我不罰你，今後有人依樣學了，我又拿著甚麼去罰人呢？說不得隻好委曲你了。”

玉娘闔上眼，細想了回那自稱樓氏的宮正的麵貌，非常平平，如果平常見一麵，是再記不住長相是，論起舉止上也隻好說一句中規中矩，並未出奇之處。如果她素有長才才氣高升，那麼本日驗屍，漏驗杜鵑是否中毒就是可疑之舉。而若她非才而舉，那她背後的又是何人？

乾元帝聽著玉娘竟是個滑脈，臉上的笑還冇展開，聽著楚太醫說得驚險，臉上的笑就凝住了，走在玉娘榻邊將她的手握住，轉臉與楚太醫道：“朕不要聽這些，你隻奉告朕，皇後這一胎保得住保不住？”

一時藥煎了來，玉娘喝過藥，乾元帝這才親身扶她躺好，又親手掖好被子，哄著玉娘閉上眼，因玉娘身上疲累，藥中又有幾味安神助眠的藥，不一會就睡得熟了。乾元帝這才起家，點了金盛與珊瑚兩個來問話，隻道是：“今兒有甚事？你們殿下累得這個模樣？”

楚太醫悄悄吐出一口氣來，轉與乾元帝道：“殿下這是滑脈，已將一月不足。因殿下上回小產傷了底子，是以脾氣衰弱，上月雖是坐了胎，可衝任氣虛，不能固攝，血常溢下，實為胞漏，而非月水，且因殿下血少不能榮養其胎，故而腹痛。又，昨日殿下承了雨露，又傷胎胞，是以有此變厄。”

景和聽著說及自家，略一思忖，搶上幾步在玉娘麵前一跪，雙手按在地上，仰起麵來把雙眼盯在玉娘臉上道：“兒子一世就成這麼一回親，如果母妃獲咎了，兒子又如何能放心結婚呢？母後夙來慈愛馴良，將五弟視如己出，也請母後瞧在兒子平日事君父恭敬的份上，疼一疼兒子，饒過母妃這回罷。”陳婕妤聽著景和那些話，細白的牙齒緊緊咬著下唇，眼中淚珠卻如雨普通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