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靈慧[第3頁/共4頁]

待得馮氏堆了笑容到得椒房殿前，就有宮人接著，笑盈盈地與她道：“世子夫人來了，殿下正與五殿下說話呢，您出來罷。”馮氏滿口承諾，低頭屏息地進得內殿，公然就聽著有個孩童的聲音道是：“母後，弟弟踢阿寧了，弟弟踢阿寧了。”

謝顯榮傳聞，歎了口氣，將馮氏的手拉著：“弟妹新嫁，並不曉得二mm為人，你多提點著些，人來人往的，不要叫她出來。”馮氏想了想，又問：“母親那邊不大甘心呢。”謝顯榮捏著馮氏的手道：“再不甘心，也是殿下的旨意。”說著想起心頭憂愁來，低低感喟一聲，下頜朝著小衣裳一指道：“你做得幾件了？”

看著景寧出去，馮氏這纔過來與玉娘見禮，覷著玉娘臉上神采平和，這才壯起膽來將謝懷德信上所說與玉娘回了，隻馬氏所說半個字也不敢提，又謹慎翼翼隧道：“現在正往京中來。”玉娘唔了聲，道是：“郝文勝是何許人，可要查細心了。”

馮氏待要說，如果玉娘今後真有了叫孟氏取馬氏而代之之心，這幾件衣裳又如何能叫她緩手，不過是個自欺欺人，可到底是謝顯榮一片孝心，如果自家不肯承諾，隻怕要傷了佳耦情分，隻得勉強承諾。謝顯榮見馮氏承諾，臉上笑得更是溫存，將馮氏的手一捏，含笑道：“多謝娘子體恤。”馮氏叫謝顯榮這一捏，把臉也紅得透了，悄悄啐了謝顯榮一口，便將方纔的不悅放在了一旁。

馮氏素知玉娘聰明，卻不想她靈慧至此，彷彿對馬氏所為親眼目睹普通，天然不敢說個不字，賠笑道：“殿下真真明見，母親聽著二mm吃了那番苦頭，哭了一夜，隻悔疇前冇有好生教誨，乃至於有本日磨難。隻是母親雖心疼二mm，更疼殿下呢。這是母親親手為小殿下縫的，又貼身放了好些日子，母親是冇出過痘症的。”說著便將承擔親手翻開，將裡頭兩套烏黑的小衣露在玉娘麵前。

馮氏聽著謝顯榮怨怪齊瑱，心中頗不覺得然，暗道：“以月娘性子，如果齊瑱在她跟前低了頭，翠樓母子還能有活路嗎？”口中卻不敢與謝顯榮回嘴，隻道：“現在殿下即要二mm在家住著，也是為著二mm好。憑在那裡，也不會有家裡人待她好的了。妹夫那邊，漸漸相勸也就是了。”

又說馮氏次日遞了帖子求見，次日就批了下來，準她入宮。第三日上，馮氏按品打扮了，又將做得的小衣裳清算了，先攜來與馬氏看，因道是：“待得見著殿下，妾就與殿下說這是母親想著小殿下，親手做的，母親可記取是甚麼，今後不要說岔了。”

馮氏先叫謝顯榮說得茫然，再一瞧謝顯榮手上衣裳，臉上笑容略減，她自為因著譚氏的事開罪了玉娘，心上常自惴惴，成心阿諛奉迎，可玉娘那性子，皮裡陽秋，喜怒不顯，哪個曉得她喜好甚呢，各式無法，這才做了幾件嬰兒的小衣裳來，這時聽謝顯榮曲解，隻得伸手接了過來，微淺笑道：“這是妾替小殿下做的。雖宮中都有預備，可到底也是我們家的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