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洛神[第2頁/共4頁]

乾元帝扇子並不歸昌隆收管，隻是皇後即喚，昌隆也不得不打醒了精力過來服侍，正賠笑道：“殿下勿急，奴婢這就找去。”玉娘微淺笑道：“不急，我有話要問呢，昌內侍先說完再忙去也是一樣的。”

正如昌隆所想，乾元帝看著頭一幅洛神時，隻覺著有些兒眼熟，待看著正麵，那臉龐眼眸，恰是常日熟諳的，而洛神又是哪個？倒是當年曹植仿宋玉所作《神女賦》所假造的洛水女神。曹植在《洛神賦》中論述自家在洛水邊與洛神的相逢相遇和彼其間的思慕愛戀，但因為人神道殊而不能連絡，賦中儘訴哀痛悵惘之情。

玉娘聽著這句便曉得不妙，隻覺得乾元帝不知那裡聽了甚話來，又疑了她的出身，眼睫顫了顫，珠淚便落了下來，側過身道：“本來聖上竟是如許看我的，可我竟不曉得我哄著您甚麼了。”她這一側身，其身姿描述便與那副洛神像了七八分，能畫到如許神似，可見用心之深，乾元帝醋意更深，哼了聲道：“你不曉得麼？想來景和的事，你也不曉得了。”

乾元帝將畫卷瞧了眼，朝了昌隆一頜首，昌隆叫了兩個小內侍過來，跪在乾元帝跟前將畫卷緩緩展開。先翻開的那捲，畫軸底下有一道裂縫，彷彿叫人撕過，上頭是一個水墨洛神，衣帶淩風，羅襪生塵，側著身子，隻暴露半張嬌顏，並無眼眉，唯有硃砂點就的一點紅唇。雖不是名家手筆，可意態宛然，彷如真人。乾元帝眉間不由一皺，便使內侍翻開了第二道畫軸，上頭還是是個水墨洛神，簡筆勾畫，這回是個正麵，雲鬟霧髻，嫻體綽態，如同流風迴雪，粉麵上焦墨點就的明眸傲視有神。

見玉娘把個手按在腹部，眉尖微蹙，又哭得不幸，乾元帝這才悔了，忙起家將玉娘強摟住，按著她在身上坐了，親身替她拭淚，放軟了聲氣道：“我不過是問幾句，你如何就惱了。惱也就罷了，哭得如許，也不怕傷了身子。”

楚王可貴見著玉娘，天然不能認得，可昌隆是乾元帝身邊人，幾近是日日與玉娘見麵，將玉孃的描述記得清楚，那兩幅洛神雖未畫清描述，可那姿儀神態模糊便是玉娘。叫昌隆驚駭地是，這畫兒是掛在廢人景和書房內，其用心不問可知。連著他昌隆都能認出，何況乾元帝。隻乾元帝命人將畫軸收起，莫不是不肯計算？

昌隆曉得乾元帝為著洛神圖與玉娘鬨過回的，依著玉娘心機，如何肯平白吃這個委曲去，多數兒要發作，發作的人，除著他們父子，再冇旁人，是以早有預備，聽著玉娘口風有異，撩了袍子在玉娘麵前跪了，叩首道：“奴婢曉得殿下要問甚，隻是聖上早有嚴旨，哪個敢泄漏，狗頭不保。還求殿下顧恤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