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 猜忌[第2頁/共4頁]

依著玉孃的指派，小廚房中人每日為乾元帝溫酒時是先將黃酒倒入酒盅，再連盅帶酒隔著水拿文火漸漸地溫透，而寒石散便是這般神不知鬼不覺地滲入了酒中，再叫乾元帝毫無知覺地喝下。

隻因漸漸滲入酒中的藥力輕微，乾元帝服用後隻感覺精力更強，不但措置政務時更加明斷，等閒忽略都逃不過他的眼去；便是在閨中房內，也格外有興，雄風大長，當時隻覺得是用了寧神丸有效的原因，那裡曉得都是寒石散的功績，更不知因他得了頭疾，寒石散遲早能無聲無息地要了彆性命去。

一時玉娘也不曉得該笑自家又將乾元帝算準，算準他奪目短長；還是笑自家見機明白，手腳清算得潔淨；抑或是笑自家摸透乾元帝心機，他寵嬖她這個皇先人所共知，又如何肯叫人曉得他瞎了眼，視蛇蠍為花柳，必然不肯當場反目，便是叫他查出有甚來，也多數是叫她“抱病”，而後漸漸地香消玉殞，他還是奪目天子哩。

可這回的變故卻叫他發覺出了非常，倒是普通地用酒來送藥，他在外頭用藥與在玉娘這裡用藥，老是在玉娘這頭吃藥以後精力更好些。乾元帝起先倒也未曾留意，倒是叫桃萼倒了那杯酒以後，他再在玉娘這頭用藥，又彷彿比在外用藥效驗更差些，這才引得乾元帝起了疑問。

乾元帝這一服從，天然不怪自家嫌囉嗦，不肯每日吃藥汁子，反怪太醫們對付他，幸虧他倒不是個昏庸的，雖有遷怒，也未曾降罪，隻是遠了疇前那幾個太醫，隻叫董明河來看顧他。這還罷了，因董明河所言，自叫乾元帝覺得他冤枉了玉娘，非常有愧。又自家安撫道：“幸虧我未曾把話來問玉娘，不然以她的嬌嬌脾氣，受了委曲還不曉得哭成甚麼樣呢。我也是太多疑了些，她又不是個如何奪目短長的，在朝中也無有甚助力，害我何為？！說來講去，老是那些太醫太無能的原因。”

是以乾元帝這才又要了一壺酒，自家喝了不說，又半強令玉娘也用，如果玉娘在這裡做了甚手腳，必然透露些許異色，有所推委。不想玉娘倒是承諾得利落，就在乾元帝手大將酒喝了。

寒石散是甚？傳說是神仙服食範圍中的一種仙藥，起於秦始皇求長生，方士李少君、欒大等，燒煉丹砂、雄黃、白礬、曾青、慈石為藥，初服能令人精力健旺，更增愛yu，久則耗空精血；古至今服寒石散更多致死者，馳名者有裴秀、晉哀帝司馬丕、北魏道武帝拓跋珪、北魏獻文帝拓跋弘等。因寒石散藥力必須溫酒催發，故而玉娘令人塗在酒盅內壁，可說是神來之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