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試探[第2頁/共4頁]

景晟麵孔與玉娘像了個六七分，特彆那雙眼，更是像了個實足，這一笑，眼中可說是春光明麗，口中卻又說道：“他們真當兒子蠢哩。把個一心圖名的芮禦史堵在前頭，自家鄙人頭煽風燃燒，要看朕的手腕！”

芮禦史叫謝顯榮這幾句氣得臉上通紅，不報答顯榮所說，先指了謝懷德道：“下官當場奏與聖上，便是請謝尚書自辯，謝尚書他這裡默不出聲，倒要您替他出頭，莫非他收來的賄賂也分您一半麼！”謝顯榮一貫高雅示人，叫芮禦史噴了一臉，臉上也漲得紅了，怒道：“有罪無罪，聖上且未開言，你倒一言而決，不料你倒比聖上更有權益麼！”

景寧隻覺玉娘按在他臂上的纖手在微微顫栗，直抖得他的的心也跟著抖了起來，待要勸玉娘幾句，叫她肯承諾景晟宣太醫來，已聽玉娘道：“你們兄弟兩個方纔在說甚？”

禦史們中也有些兒覺芮禦史求名太過，不肯與他普通見地，卻也不好出來與芮禦史變回嘴，隻站在一旁不出聲。倒也有些兒要爭勝，不肯叫芮禦史一個得了雋譽去，出來幫著芮禦史一塊兒爭論，直說幫著謝懷德辯白的人是為著阿諛謝懷德是太後兄長，這般奉承，如何配做朝廷大臣，不如往承恩公府任職去，直吵得沸沸揚揚。也是景晟將將即位，年紀又太小，無有顧命大臣不說，連著垂簾的太後也從不出聲，是以群臣們不免了少些顧忌，模糊也有拿著這事來摸索景晟為人氣度的。

快意將大臣們瞧了眼，笑嘻嘻隧道：“諸位大人不辯了麼？”新帝都不在了，還辯甚辯，辯與誰聽！大臣們天然偃旗息鼓。快意又等得一會，看著大臣們公然不出聲了，方纔道：“聖上留下口諭，退朝。”言畢，將拂塵一甩，先走了下去。

玉娘拍了拍景晟的胳膊道：“方纔我走得略急，有些兒頭暈，並無妨事。”說了又看另一側的景寧，笑道：“阿寧也來了。”

雖景寧是做哥哥的，隻君臣在兄弟之前，自在景晟答覆，景晟一麵扶住玉娘往外殿走，一麵將方纔兄弟兩個的說話與玉娘說了，又道：“兒子與五哥本也感覺二孃舅是個好的，芮禦史攀扯他，不過是為圖名罷了。隻唯恐自家年幼，見地得少，看錯了，不敢定準。現在與五哥說了回話，倒是全明白了。”說了臉上竟是一笑。

玉娘驀地驚覺自家竟又將乾元帝想起，心上自是一沉，抬起手來將眼捂了，臉上色彩褪得乾清乾淨。

說來，因謝懷德昂揚前是個蕭灑的，做得詩擲得壺劃得拳喝得酒，又從不以皇後兄長自居，是以分緣兒頗好，站在朝上的大臣們，很有幾個與他交好，因看著芮禦史實在霸道，也肯出頭替謝懷德辯白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