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相認[第2頁/共4頁]

馬氏也是四個孩子的母親，自是曉得為人母的表情，用心與佩瓊難堪，竟與謝逢春道是，隻消不將玉娘接回，便允她們母女活著，是以就有謝逢春做主將玉娘寄養在甘露庵。佩瓊原也想過帶了玉娘遠走高飛，無如謝逢春待她雖有些兒情分，拿捏得卻緊，佩瓊手上並無多少現銀，便是走出去，又如何安身呢？更何況她現在是謝逢春的妾，如果擅自走脫，便是逃妾，馬氏要難堪她，再無人能救她，是以隻得勉強忍耐。每月往甘露庵兩回，與甘露庵送些銀兩，又與玉娘說幾句話，連著久留也不能。

還是翠樓醒過來，心上曉得這佩瓊所言多數是實，不然她一五品官兒的姨娘，哄她何為，再冇好處的！且待她今後規複疇前身份，她也幸虧人前昂首做人哩，娟姐兒嬌姐兒她們也有出息。

翠樓聽著佩瓊絮乾脆叨這番話，身上已抖做一團，直叫一旁的紅柳也驚駭起來，待要喝止佩瓊，已叫翠樓緊緊抓了胳膊，顫聲道：“嚴媽媽，那信可在？”

佩瓊看著翠樓這般模樣，哪得不傷悲，眼中滿含了淚地去托住翠樓的頭道：“我的兒，我不幸的兒啊！”

翠樓聞聲這句，咬了咬牙，自家在佩瓊身邊坐了，緩緩彎下腰去，先將腳上的繡鞋除了暴露烏黑的羅襪來，又將束著的褲腿兒一解，方將羅襪脫下，將欺霜賽雪的一隻玉足移到佩瓊麵前，將褲腿兒往上推了推，將腳踝露在佩瓊麵前，纖細的腳踝上公然有個印記，不過一粒豆子大小，色若胭脂，叫潔白的肌膚一襯，格外奪目。

聽著翠樓索要，佩瓊用心想了想，方回過身去將貼身藏得的信摸了出來，還不待她遞疇昔，翠樓已一把搶了疇昔，抖動手翻開，倉促重新瞧了回，便昂首向佩瓊看了眼，複又將信看過，這回看得極慢，手上抖得彷彿那薄薄的紙片重愈千斤，臉上先是烏黑，轉而赤紅，額角汗水涔涔而下，紅柳看得自家姨娘這個模樣，也是嚇得慌了，待要喝問佩瓊給翠樓瞧得甚麼，不想翠樓一手捏著信紙，又用另一隻手扯住了佩瓊的袖子，口唇翕動了回，還不待她開出口來，已在佩瓊懷中暈了。

不想翠樓俄然把臉皮翻轉，喝道：“我不過叫你出去，你就有這些話來等著我，到底我是姨娘還是你是姨娘？！可見是我常日太縱著你們的原因，縱得你們都忘了自家身份，還不與我滾出去！”

原是翠樓叫急痛攻心，這才暈厥，這回子叫佩瓊與紅柳兩下裡一扯，也就緩緩醒了過來一想著方纔看過的信與腳踝上阿誰表記，翠樓連著眼也冇展開，已哭著道：“姨母！姨母！您是姨母麼？！”

紅柳在外轉得一會，俄然聽著裡頭倒是冇了哭聲，心上就是一緊，忙靠近門前聆聽，就聽著裡頭有喁喁語聲，因說話兒聲氣低，卻聽不著兩個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