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糾結[第3頁/共4頁]

不說宮中事件，隻說徐氏出得未央宮，可說是滿心惶惑，一起走一起惴惴，待得回在家時，倒叫她揣摩出了些門道：如果太後當真要治他們家的罪，隻需將手上證據往聖上那邊一送，那裡另有高鴻的活路呢。她不獨不送，反將她叫進宮去說了那些話，想是彆有原因。記得那位秀雲道是‘高夫人這話好笑。太後孃娘為天下養，高貴已極，哪個敢逆她白叟家意義，倒還要你來表忠心’這話清楚是正話反說，太後她要的恰是他家的忠心。可太後要她家忠心何為？是了，是為著聖上年幼，晉王年長，是以拿著這些把柄來拿捏他們，好叫他們不敢生出異心來。

這話入了徐氏的耳，徐氏驀地停止掙紮，昂首向玉娘看去，卻見她意態嫻散地憑幾而坐，低眉垂目地端著茶盞正喝茶，心上俄然轉過個動機，一時卻又不肯信，太後夙來與朝政偶然，又有甚事值得她如許？且新帝是她親生骨肉，又夙來孝敬，如何肯逆她的意呢？

秀雲看著徐氏發楞，也不與她囉嗦，走出殿外喚了兩個宮人出去，指著徐氏道：“娘娘令你們好生將高夫人送出宮去。”宮人們領旨，一邊一個將徐氏從地上扶起，半扶半拉地從拖了出去。

玉娘聽著秀雲喚她，才漸漸地回過神來，抬眼瞧了眼秀雲，輕聲道：“送出去了？”秀雲回道：“看著她上的馬車。”玉娘唔了聲，繼道：“如果聖上來了，叫他早晨早些兒歇了，莫要看太晚書，傷眼呢。”玉娘說這些時神采安靜，若不是眼角另有淚痕，幾近瞧不出才哭過。秀雲幾近自玉娘進宮就跟在了她身邊，天然熟知玉娘脾氣，看得她如許，哪能不知她心上淒苦，幾乎也落下淚來，隻不敢叫玉娘瞥見。

徐氏即有了計算，倒是心定了些，待得晚間聽得高鴻返來，便使丫環將他請進內宅，便將本日之事與高鴻訴說一回，又道是：“我細想著，如果太後真要降罪，如何還拿著這些來問我？必是另有計算哩。想是聖上幼而晉王長的原因。”

玉娘喝了口茶，手上就頓住了，雙眼盯在茶盞上，盞內裝的還是是淨水，安靜如鏡，模糊約約映出一張粉麵來，少頃，幾滴水落入茶盞，本來安靜的水麵俄然漾開了水紋，還不待水波漾開，又有水滴落入，一圈又一圈，連綴不斷。

玉娘正寫在：“故說般若波羅密多咒，即說咒曰：揭諦，揭諦，波羅揭諦，波羅僧揭諦，菩提薩婆嗬。”聽著景琰這話，頭也不抬隧道：“你父皇也不曉得呢。”說得這句時，恰寫將阿誰嗬字洗完，將筆擱在筆架上退後幾步，側頭細心瞧了瞧，輕聲感喟道，“手上有力，公然寫不好字哩。”說了這句，對了那頁心經瞧了好一會，感喟道：“收起來罷。”宮人們這才上前將筆墨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