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示警[第2頁/共4頁]

周蘅情知這些話是調撥，自家不該聽出來的，無法這些話字字句句都往她耳內鑽，又一字字砸在她心上，心上比之朱德音得封禦女前惱得更短長些。總算周蘅是曉得好歹的，雖是臉上變色，口中卻道：“顏采女這會子趕上去阿諛也來得及。謝采女那樣嬌怯怯的性子，想必是你說甚麼她應甚麼，倒是替顏采女舉薦番，也未為不成。”說了甩門出來，坐在牀上，拿了剪子將塊帕子剪得粉碎。

玉娘在李皇後跟前這一番說辭，公然就打動了李皇後，連帶著瞧玉娘也紮眼起來，不獨不見怪她前番冇來謝恩一事，反加了恩賞，向黃女官道，“傷骨不是奚官令特長，一會子你叫邢太醫往掖庭走一趟，我記得他特長在傷骨，叫他給謝采女瞧瞧，可彆落下甚麼病根，倒是叫人可惜。”

黃女官就過來將玉娘扶起，笑吟吟道：“你在宮裡呆久了就曉得，皇後殿下最是心慈，莫說是你謝采女，便是我們椒房殿一個灑掃的宮娥寺人病了，殿下都要體貼的。”說到“椒房殿”三個字的時候，黃女官格外減輕了語氣，對勁地看到玉娘又緩慢地瞧了李皇後一眼，未褪紅暈的臉上又染了些胭脂色，顯見得是聽明白了。

玉娘略想了想，側身讓過，周蘅走了出來，在朱德音留下的那張空牀上坐了，打量了下玉娘，臉上暴露一絲笑容來：“我當日一心拉攏你，恰是覺著你樣貌即美，性子又好，出頭的機遇比我們都多些，等你有了出息，念著我們一塊兒進宮的，在陛下跟前美言一二。雖你聽了朱德音的話，不肯理我，可我到底還是看準了的。”

陳奉正問邢太醫玉孃的腳傷，聽著有人在門前說話，語氣同玉娘非常熟絡，倒是先瞧了玉娘一眼，臉上略有不豫，玉娘即道：“是周采女嗎？”

到底她在家時寄人籬下，早學會了察言觀色，謀定後動，過得半晌，終究拿定了主張，臨時忍下了氣，複又開門出去，這時玉娘房裡的人都散了，隻與玉娘，陳奉，同個四十來歲的男人，身上穿戴從八品的官服，依著黃女官方纔的話，該是位太醫了。周蘅定了定神，穿過院子走到玉娘房前，若無其事地笑道：“好輕易人都散了，我方纔就想來給謝家mm道賀的，瞧著這很多人，倒是不敢來了。”

她這裡話音未落，就見玉娘已跪下叩首謝恩，臉上儘是感激之色，自發這一回的施恩比賞甚麼的都實在，又成心顯現馴良，就道：“言辭馴良：“你年紀小，不曉得，這扭傷了筋骨不好生調度，如本年青不感覺，到老了，可有你苦頭吃。”公然又得了玉娘幾聲謝恩。

邢太醫原在玉娘房中的妝台上寫藥方劑，聽著玉娘說這五個字，不由轉頭將她看了眼。想采女們入宮以來，都在這一個院子住著，聽得出聲音也是應有之義。而 “是周采女”同“是周采女嗎”隻差著一個字，內裡含義倒是相差甚遠，說“是周采女”便是與周采女熟諳，聽著她的聲音就辯白得出。而說“是周采女嗎？”便陌生很多。偏這話又是陳營私公瞧了她眼後說的，顯見得這位謝采女善解人意，怨不得這位謝采女能得皇後青睞，倒也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