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悲喜[第1頁/共4頁]
馮氏與梁氏兩個在旁瞧了這等景象,馮氏也就罷了,她是早曉得乾元帝愛重自家小姑子,可梁氏雖有耳聞,倒是頭一回親眼目睹,看著昭賢妃對上李皇後時,雖是一副嬌怯有理的姿勢,可說的話句句帶刺,清楚是用心激得李皇後起火,雖曉得昭賢妃有乾元帝為依仗,卻不想哪怕昭賢妃說了她有不對,乾元帝還是是一副李皇後委曲欺負了昭賢妃的模樣,偏疼至此,幾近叫梁青容目瞪口呆。若非昭賢妃是她遠親小姑子,一家子一榮俱榮,以梁氏青容的教養隻怕也要說一句“妖妃”“奸妃”。
原是謝懷德與梁氏這門婚事,是乾元帝為著給玉娘做臉,存候然大長公主保媒又親身下旨賜婚方纔做成,故此謝懷德與梁氏結婚的次日依例進宮謝恩,李皇後是乾元帝的元後,梁氏也該先來與李皇後謝恩,再去給昭賢妃存候,當時因李皇後叫乾元帝禁在椒房殿“養病”,這事兒竟就“忽視”了,叫李皇後捉著訛奪,選在這時發作。
這話說得非常咄咄逼人,李皇後那裡經得住玉娘這一激再激,顧不得擺佈勸止,抓起手邊的茶盞朝著玉娘就擲了下來。這一回她叫玉娘氣得狠了,扔的時候竟是對準了玉孃的頭臉。玉娘早就預備著李皇後發作,看她將茶盞扔下來,將身子一側,讓過了頭臉位置,用心叫茶盞砸中肩頭,順勢往地上一歪,含淚道:“妾衝犯殿下使殿下大怒,是妾的不是,便是請宮正司也使得,還請殿下保重鳳體,萬勿親身脫手,如果閃失著了,妾更有罪了。”
而果如玉娘所料,馮氏與梁氏兩個出宮返家以後,梁氏第二日就尋了個藉口回了孃家,將親眼目睹的這一幕奉告了梁醜奴,梁醜奴
椒房殿的宮人寺人們看著不好立時圍了上來,將李皇後圍在當中,看著是勸止實則是不叫李皇後再對昭賢妃脫手。李皇後恰是大怒的時候,那裡聽得進勸,不住地揚聲怒罵,隻是她幼受庭訓,便是發作,交來回回也不過是“狐媚子,賤人”幾句。
李皇後俯視了會玉娘,又將目光朝著玉娘身後的馮氏梁氏看了看,轉向梁氏道:“這位想是兵部之女了?疇前宮宴時,你跟著臨安候夫人進宮過。”聽著這話,梁氏不由驚詫地抬了昂首:她是兵部尚書之女不差,臨安候是她舅公也不差,可現在她已是謝懷德的老婆,以李皇後的身份教養見地如何不知女子出嫁從夫的事理?現在李皇後隻提她母家而不說夫家,清楚是瞧不上謝家,而謝家是昭賢妃的母家,想是李皇後藉著她來削昭賢妃的臉麵。
玉娘昂首對著李皇後一笑,她的一雙眼熟得清粼粼,不笑時帶幾分清麗,一笑之下雙眼當中彷彿汪足了水,媚不成言,叫李皇後看著就是個火上澆油,還不待李皇後說話,玉娘已道:“此乃妾家事。妾也是妾的兩位嫂子進宮請罪才曉得的,殿下又是從何得知?殿下即知體統端方,豈不聞‘外言不入於閫,內言不出於閫’。莫非殿下的端方是隻對著妾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