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翠樓[第1頁/共4頁]

這日從衙門裡出來，就拉著謝顯榮要去聽曲兒，謝顯榮原是推讓的，高鴻隻笑嘻嘻地把眼斜著他：“愚兄聽著賢弟的夫人到京了？莫不是賢弟懼內。”這話一說，謝顯榮愈發感覺高鴻不懷美意，便笑道：“向來豪傑懼內的也多，不獨小弟一個。”高鴻就笑道：“你一讀書種子，那裡算得上豪傑。”隻拖著謝顯榮道，“那女子唱得好曲兒，隻賣藝不賣身的，不屈辱你。便是尊夫人曉得了，也不能怪你。”

謝顯榮起先還未發覺，待得進門，見天井雖小，倒是陳列靜雅，心知這裡是個暗門，口內不言，心中更是加了警戒，跟著阿誰使女曲兒進得房門，小曲奉上茶來，又放下房內的簾子。隻聽得簾內錚錚調絃聲，過得半晌，就聽人唱了一曲兒，倒不是平常紅粉香豔曲調，其詞曰：

公然乾元帝看著玉娘偶爾暴露些鬱色，當著他的麵又是若無其事的模樣，顯見得是不肯意他曉得的，因不肯逼迫玉娘，就叫了珊瑚秀雲等來問。

隻馮氏還未請誥命，便是請了誥命，謝顯榮才從五品，馮氏的誥命是跟著丈夫的，一樣不得進宮，乾元帝又不好召臣妻入宮的，必定要表示李皇後宣召，李皇後那樣恪守端方的，又不喜本身，要她網開一麵，隻怕要承諾她些甚麼纔好說話。

到了次日，陳淑妃也就曉得乾元帝往椒房殿傳了甚麼口諭。

原是馮氏、謝懷德到了京都，謝顯榮便告了三日假，是以乾元帝也就曉得了，隨口同玉娘一講。玉娘正愁如何叫崇高妃同李皇後纏鬥起來，到底崇高妃家十數年，在朝中也有些人脈，真要和護國公府對上，多少能叫護國公府頭痛；隻要護國公府一動高家，她纔好做下一步。聽著這話就有了主張，用心笑道：“妾在家時，嫂子待妾關愛呢。”又成心偶然地講了同月娘不大敦睦，還是馮氏從中周旋的話。

乾元帝聽了，隻覺得玉娘現在本身也有身孕，格外想著孩子些也是有的，公然親身問玉娘：“如果玉卿孤單，儘管叫了你嫂子來陪你說說話兒，你那侄兒還小，帶進宮也無妨。”玉娘傳聞，便用心道：“妾傳聞，我大殷朝凡三品以上外命婦還好請了殿下懿旨入宮的，妾嫂子還冇誥命呢，就是有誥命也才五品，使不得的。”乾元帝便笑道：“法外施恩也是有的。”玉娘更推道：“雖說律法不過乎情麵，可也不好為妾使殿下難堪。”這話兒在乾元帝耳中就成了“就是能法外施恩，可皇後也會難堪我的。”

原是謝顯榮在翰林院時，同僚們都愛做個清貴不流俗的模樣，暗裡多有覺著他阿誰榜眼不實的，雖不至於劈麵兒就說破，可相處中多少有些端倪。謝顯榮到底也是讀書人出身，總有些不順心，不想到了吏部，四部之首，同僚們看慣了情麵油滑，倒是感覺謝顯榮即有那麼個妹子，自家又不是蠢貨，前程儘有，對他倒也客氣，就是背後的酸話也冇有了。更有乖覺點的，看著高鴻同謝顯榮示好，還悄悄提示一二，謝顯榮到得此時，才真真曉得了有個寵妃妹子的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