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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耳房出來，明珠往四周張望了一番，估摸著此時禮鑫在書院進學，因循著影象往阿誰方向走。穿過廊橋煙亭，麵前便是大片梨樹，梨花未開，潔白的花苞凝在枝頭，在日光下嬌美非常。

閣老氣得腿搖身顫，乃至連腳下的步子都搖擺了下，嚇得擺佈趕快過來攙扶。他怒極，顫手指著華珠斥道：“老夫為師大半輩子，從未見過此等劣徒！你是多麼高才，竟敢論師尊的錯處！說，叫甚麼名字！”

辯駁？做門生的哪兒有辯駁博士的事理！七娘子被這番說辭弄得目瞪口呆，“姐姐，師尊在上，毫不成有所不恭，不成有所違逆啊。”

話音落地，院中諸位太門生的目光全都投了過來，看向高台前的嬌小身影。

但是話音未落，於閣老便蹙眉斷喝：“老夫問你話了麼？大喊小叫，目中毫無師長了麼！”

“我如何胡說了？”華珠一臉莫名其妙，“人都會出錯，博士也是人，如何就不能有錯了？再者說，原就是他冤枉你，你如何不辯駁呢？”

太學館中設有門生們憩息夜宿的屋子，早便有仆婦清算規整，雖不及趙府樣樣邃密，卻也整齊高雅。明珠扶華珠回房，待她躺好後便道，“母親備了些藥，彷彿是放在鑫哥哥的行囊中，你先歇息，我去去就回。”

這話如若一道驚雷，驀地一下在太學館裡炸開。世人起先一愣，接著便是悚然大驚，乃至思疑是本身方纔聽錯了――這位年紀悄悄的女太門生，竟然說博士所見不全，所言不實？師尊如父師命如天，天底下從冇有尊師有錯的事理。

行完拜師禮，其他太門生天然就要開端進學，華珠手上受了傷，於博士到底不是鐵石心腸，隻命療養一日，明日再進學。明珠自是千恩萬謝，接著便扶著麵色慘白的華珠退了下去。

“趙明珠？”一聽姓趙，於閣老微微蹙了眉，一雙精光熠熠的眸子盯著麵前的小嬌嬌，聲音極其嚴厲，“趙明珠，我問你，你父親但是承遠侯，趙青山趙侯爺？”

因厲聲詰責，“那你為安在底下私語？退學頭天，你身為太門生，有何事比聆聽博士們教誨更緊急？”

這丫頭如此口出大言，實在大逆不道！

於閣老吹鬍子瞪眼，“你趙家本日可長了臉了！小小年紀便口出大言！老夫收你為門生，便有樹人之職，非得好好管束不成！”說著便叮嚀擺佈，“取戒尺來！”

明珠急得眼淚打轉，聽得一陣腳步聲漸近，抬眸看，原是小童送來了戒尺。華珠倒是一臉安然，兀自上前領罰。

此等佳景，七女人卻偶然賞識，她走得倉猝，剛換上的褒衣博帶有些廣大，一步灌入一股風，全部袍子被吹得鼓囊囊的。

明珠一怔，晶亮的眸子裡映入一雙做工講求的雲靴，她抬了抬眼，瞥見一張一貫神情冷冽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