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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著走著,二郎心中又生出些迷惑。不由悄悄搡搡七妹的肩,壓著聲兒道:“父親同幾位博士都是朝中同僚,本日你與華珠眾目睽睽之下被罰,家中不當涓滴不知纔是。”揣測著模糊猜想,驚道,“莫不是有高人暗中互助?”
著便聽孫夫人柔婉的嗓音傳來,略微擔憂的口氣道:“不是申時便放學了麼?你幾人半天不歸,我正說打發小子去太學館看看呢。”
或許是段好姻緣吧。
孫夫人幽幽感喟,搖著頭道,“照你父親的話說,朝堂之事瞬息萬變,能少遲誤一日便是一日。”她垂下眸子,將此中的悲慘同無法之色掩儘,“生活著家,萬般皆是命。”
明珠在背麵吐了吐舌頭,暗道母親真是活菩薩下凡,神機奇謀得很呢!不過這話隻敢想想,真要抖出來便是陷四姐姐於不義了,隻自顧自埋著小腦袋朝前走,聽得華珠同主母一通閒拉鬼扯。
趙青山背動手嗯了一聲,色彩間笑容滿麵,廣袖往那青年郎麵前一比,笑盈盈道,“這是盛家的大郎君,元祁。”言罷複又望向昌大郎,順次先容說:“這是犬子與犬女。二郎禮鑫,三郎禮書,六郎禮續,四娘華珠,七娘明珠。”
明珠含笑點頭,道:“博士們都學富五車,受益匪淺呢。”說著小臉垮下來,絞著小手遊移道:“隻是……”
七娘子小嘴一癟,“隻是課業實在過分沉重了!”
禮續哦了一聲,垂下頭不再搭腔了。但是偶然之言傳入明珠耳中卻變了味,她心頭一驚,想起蕭衍本日說的話,粉嫩嫩的雙頰不由緋紅一片――莫非是他動了手腳,將太學館中的事壓了下來,父親母親這才無從曉得麼?
此前與三郎鬨過場不痛快,雖有七娘二郎從中調和,四娘子仍舊不大想理睬禮書。但是畢竟是兄長,他開了口,不答話彷彿也說不疇昔。華珠因乾巴巴地扯出個笑,隨口對付了一句,“三兄說的是,說的是。”
丫環們唬了跳,忙忙合上窗戶退了出去。七娘子回過甚,甜甜喊了聲母親,孫氏上前輕撫她逐步稠密的烏髮,柔聲道,“明姐兒,你長姊的婚事已經定下來了,是與漢中的盛家攀親。”
都是平輩人,見麵無需過分拘束,趙家郎子娘子們聞言微點頭,朝盛家那位郎君見了個禮。盛元祁也抱拳,目光順次從幾人麵上流轉而過,看向七娘子時稍稍一頓,眸中透暴露幾絲冷傲之色。
誰說不是呢?做母親的要將女兒嫁去那麼遠,好似從身上硬生生割去一塊肉,換做誰都受不了吧!明珠失語,不知如何安撫母親,隻好道,“隻要、隻要盛家郎君是良配,我們還是要為長姊歡暢的。”
明珠遲遲地抬開端,目光望向盛家大郎拜彆的方向,清秀的眉宇間微微擰起一個結。阿誰男人生得倒是清貴俊朗,眼神卻令她非常不安閒,總感覺有些不懷美意的意味。她對這個漢中來的盛氏高朋,並冇有好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