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華珠[第1頁/共4頁]

正訥訥有所思，門上簾子一挑，兩個美麗丫環一前一掉隊了屋。明珠側目看一眼，一張粉嫩的小臉兒頓時皺成了包子，哀歎道，“又來了。”

屋裡兩個丫環恭敬地納福見禮，隨後四女人一個眼色低過來，兩人便低眉垂首退到了外間。

月蘭捧著紅漆描金海棠花托盤，甜白瓷盤裡擺著邃密糕點，五福餅，金乳酥，水晶龍鳳糕……品相俱佳，琳琅滿目。她往點頭晃腦歎一聲，語氣悲酸，“說是施派去幫手，過完年就給派返來，可誰說得清呢？冇的倒了黴，一輩子都恰當個燒火丫環。”

……哈？

芍藥早在一旁捂嘴直笑，喘了好幾次氣才道，“明姐兒，今兒這藥是非吃不成的，不然夫人饒不了我們。”又雙手捧了糕點呈上去，抿唇細聲道，“瞧，這些都是你愛吃的，夫人交代了，喝了藥就能吃。”

兩個丫環心頭感慨，一麵又有些幸運。得虧自個兒是一等丫環，這回施派去後院都是二等丫環和往下的，這世道，甚麼都講究個身份，不然誰給你麵子呢！

她一貫明白四姐言行怪誕，也冇如何沉思，隻是含笑道，“好多了。”說著稍頓，彷彿想起了甚麼，又問：“華珠，剋日……程家那位如何樣？”

年關將近，大越的都城愈顯得繁華熱烈。遠在他鄉的遊子們紛繁返鄉，長街上頭止不住的是滾滾車馬聲。闤闠喧鬨，人頭攢動，四周都大紅燈籠高懸，偶爾三兩成群的小童換了極新的大紅襖子，嬉笑著跑疇昔，一人手裡舉一串糖葫蘆，鈴兒似的笑聲飄出老遠，一不留意兒便飛過了趙府的高牆。

華珠冇把穩，毫無防備地被硬生生一撞，磕著了腦門兒，疼得呲牙咧嘴後退幾步，倒吸冷氣兒嗔道：“甚麼事如許吃緊忙忙的，明珠，你這是要收我的命呐！”

濃厚的藥味兒滿盈開，刺鼻得教她大皺其眉。香桂笑盈盈的，端起藥碗便朝她走疇昔，嚇得明珠連聲道停停。香桂一怔，怔怔不解道：“如何了明姐兒？”

明珠坐在窗前看梅，鮮豔的紅都被雪袒護了，失了幾分素淨，倒顯出幾彆離樣神韻。六合銀裝素裹，白皚皚的大雪積厚了，紅梅傲雪，美態依存。

明珠抿著嘴笑她，“你貫是個偷奸耍滑的妙手，我怎的倒給忘了。”邊說邊拉著華珠的手一道坐在了杌子上，複往十樣錦茶盅裡斟滿茶水，推了疇昔。

年關這骨氣，大戶人家也購置年貨，年夜飯講求，食材更是重中之重。如趙氏如許顯赫的世家，年夜飯的菜譜冊子中秋剛過便由主母初擬好了，以後呈與家主過目，定下來也是十月間的事。購置食材卻在剋日，廚房忙得腳不沾地，管家思來想去，乃至疇前院撥了些仆婦去幫手。

這小祖宗，主母的示下，那裡容得她使小性子呢！香桂被逗笑了，端著藥碗又往她走近幾步，頗苦口婆心的語氣，勸道：“明姐，將藥喝了，這傷纔好得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