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水落石出[第5頁/共6頁]
鄭向的老母卻在中間道:“彆的處所老婦不知,這些年從我們村莊裡走出去參軍的青壯,約莫已有一兩百人了,很多孩子老婦都是看著他們長大,看著他們拎上承擔去參軍,一代又一代,一批又一批,卻很少見過有人返來……”
顧青歎道:“戰死者的撫卹,本地官府必定截留了大半,而受傷返來的,恐怕一文錢都拿不到,畢竟民氣似鐵,官法如爐,隻要人活著,官府有的是體例熬製你,受傷的老兵便隻能忍氣吞聲,那些不肯忍氣吞聲的,比如你的兄長鄭簡,便直接拿入大牢,或是乾脆歪曲他是逃兵……”
“他是我的親衛,之前是長安左衛的都尉,武將生性不免暴躁,邢刺史包涵。”顧青笑著打圓場。
顧青挑眉:“邢刺史,這就有點不講理了吧?拿不出文書,莫非這是當著本侯的麵炮製的一樁冤案?”
鄭向回想好久,神情遊移隧道:“或許,或許……刺史府覺得小人曉得些甚麼內幕吧……”
像極了一個對職業不感興趣但不得不為餬口而讓步的中年男人。
顧青當時聽到這句先容並冇往內心去,隻當作是郭子儀隨口一句客氣話,因為“樸重”這個詞兒嚴格說來並非貶義詞,它常常與“一個好人”沾點邊兒。以是顧青當時便將郭子儀的先容詞主動瞭解為“韓介是個好同道”。
迎視邢深驚詫的目光,顧青神情垂垂嚴厲,決計放重了語氣道:“……很嚴峻!”
邢深歎道:“你覺得我不想放嗎?阿誰鄭簡太不見機了,前日拿他之前,他在刺史府門前鳴鼓,差役拿他時你曉得他說了甚麼嗎?”
邢深是商州的刺史,顧青是長安的左衛中郎將,在宦海上能夠說是完整兩個體係的人,幾近不存在任何交集。固然顧青的縣侯身份比邢深高一些,但邢深在長安朝堂也是有背景的,本來就不必給顧青甚麼麵子。
“兄長說,他在安西都護府參軍時,營裡有幾個同親,厥後幾場大戰,同親死了幾個,傷了幾個,傷的那幾個歸鄉了,兄長回到故鄉時找過他們,他們也過著一貧如洗的日子,傳聞洛南縣衙冇給過一文的撫卹,那幾位老兵也去鬨過,但縣衙對待他們非常鹵莽,乃至將安西都護府開具的參軍官憑撕毀了,然後將他們趕走……”
話已說到這個份上,談天的氛圍已然變得很僵冷了,若非顧忌對方的縣侯身份,邢深早籌算拂袖而去。
鄭向訥訥道:“小人蔘軍後便知不對,可小人隻是一個吃兵糧的,惹不起這麼大的事,因而隻好默不出聲了……”
說著“恭送”,邢深卻動都冇動,能站起來彷彿已是他最大的規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