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不愛不負[第4頁/共5頁]

顧青冇再多說甚麼。

夜已深，顧青端起桌上的一杯殘酒，朝張懷錦敬了一下，淺笑著說出一句宿世的祝賀：“新年歡愉！”

最慘不忍睹的是李光弼，不知是不是喝醉了，跳起舞來像一隻觸了電的王八，若不是顧青睞尖發明他渾身顫栗中模糊能發覺到某種韻律節拍，顧青差點衝上去救人了。

她盤腿坐在蒲團上，半邊身子趴在桌角，麵龐紅潤潤的，眼睛裡彷彿繚繞著兩團氤氳迷濛的霧氣，健忘了疇昔，看不清將來。

顧青站定，冇轉頭。

懶懶地往胡床上一倒，顧青的手裡還握著一本書，甚麼書並不首要，主如果晝寢時用來遮眼睛的。

“侯爺，末將想告幾天假，不知可否……”

顧青仍未轉頭，沉默好久，隻是背對著她笑了笑，卻不發一語分開了前堂。

猛獸似睡非睡，冇有暴起咬他。

酒為淫媒，男女間多少不檢點的事都是酒精刺激出來的，顧青有點慌，他不曉得張懷錦的酒品如何，如果饞他的身子，本身能夠打不過她，如果不饞他的身子，對本身的魅力又是一種傷害，人生真的很衝突……

眼神垂垂變得暗淡深沉，顧青輕聲道：“……如果犯了錯，也會支出比淺顯孩子更大的代價，因為世上除了父母，冇人能夠寬大你出錯，冇有雙親的庇護，不管年紀多小，犯下的錯終歸要本身承擔，捱過的打都是外人賜與的，偶然候乃至不出錯都會捱打。”

顧青本來籌算沉浸在傷感的情感裡，給本身的靈魂來個一年一度的浸禮。成果下午家裡便不斷的來客人，這群客人還特彆不見外，進了家門吆五喝六的批示下人上酒上菜，席間又是高歌又是笑罵，氛圍被他們哄抬得彷彿置身於宿世的857，嗨得不可。

張懷錦彷彿落空了滿身的力量，癱坐在蒲團上，怔忪半晌，俄然咧開嘴哇哇大哭起來，哭的模樣好醜，像一個在荒漠裡迷了路的孩子。

不愛就是不愛，顧青睞裡的張懷錦還是個孩子。

透過昏黃的淚眼，她彷彿看到一個瘦肥大小的孩子渾身傷痕，他伸直在地上，雙臂護住頭，一聲不吭接受著大孩子們的欺辱毆打，身材忍耐著龐大的痛苦，眼神卻仍然倔強不平，冇有父母挺身擋在他身前，他獨一能做的隻是庇護好本身，極力減少傷害……

比來幾日不必去左衛應差，朝堂有端方，新年除夕前後，朝臣可休沐半月，算是放年假了，除了三省六部各衙留守一些相稱於值班的官員外，長安城內從一品到九品數千名官員都能夠在家歇息半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