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六章 君臣反目（下）[第4頁/共6頁]

李嗣業低頭沮喪地哼了一聲，不敢再說甚麼。

“冇錯，我要將這支異國蠻夷猢猻反對下來，趕出關中。”顧青冷冷道。

安西軍將士實在也不知雄師開赴要去打誰，但被百姓們如此善待擁戴，將士們頓覺臉上光彩，內心亦充滿了底氣和興旺的戰意。

顧青站起家，環顧眾將，遲緩而有力隧道：“諸位，此戰是國戰，天子引狼入室，美其名曰‘借兵’，在我這裡，卻視回紇為‘犯境’！大唐的事，還輪不到異國番邦來插手。內奸犯境，該當擊之，此戰不為君戰，為民而戰！”

一個男人不管高貴還是寒微，起碼心底深處應當有一道紅線不成觸碰。

李嗣業斜眼瞥著他，冷冷道：“姓孫的，聽你的意義，欲與我陌刀營搶功？”

一言甫落，圍觀的百姓們頓覺有理，因而自發地站在路邊，為倉促集結的安西軍將士鼓掌喝彩起來，更有身家敷裕者臨時買來大量的糧食和肉乾，拽住路過的將士胳膊便往他們懷裡塞。

李輔國不敢多說，磕了幾個頭後起家便欲辭職。

這是顧青與李亨之間僅剩的一層窗戶紙，誰都不肯捅破。

走出太極宮，段無忌和韓介正在承天門外等著他，見顧青出來，二人倉猝迎上前。

李亨氣得渾身直顫，連連道：“好，好！果然是大唐的忠臣，朕本日方知忠臣是何模樣，顧青，朕若執意借兵，爾待如何？”

段無忌苦笑道：“門生也會挑選出兵拒之。”

帥帳外，一群棲息於枝的鳥雀被這一聲吼怒驚得四散而飛，初冬的天空顯得愈發陰沉，瞬息間戰雲密佈，風雨欲來。

顧青暗歎一聲，實在君臣內心都清楚，所謂“借兵平叛”不過是哄人的大話，李亨借兵的真正目標是管束安西軍，回紇兵南下後說不定會與安西軍開戰，隻要毀滅了安西軍，李亨才氣在龍榻上安睡。

李輔國仍不敢多說一句話，低眉順目地應是。

整了整衣冠，顧青朝李亨長揖一禮，道：“臣辭職。”

剛纔氣憤之下的兩道旨意是亂命嗎？

“連你也來經驗朕了麼？朕是天子，朕即社稷！朕說的話便是聖旨，容得你們這些亂臣賊子指責斥責麼？遲早有一天，遲早有一天朕要殺光這些亂臣！”李亨渾身顫抖地吼道。

顧青冷冷道：“此次反對回紇兵，大抵率會在田野平原交兵，陌刀營的剛強是戍守關隘，一夫當關以一搏十，平原交兵不免平增無謂的傷亡，此次就不必伴同出征了。”

半個時候後，長安城內的氛圍俄然變得嚴峻起來。

但是，人算畢竟不如天年，有些事情俄然冒出來，突破了顧青的底線，而顧青不籌算讓步。

明知顧青會率兵迎擊回紇，李亨還是派人催促回紇兵南下，從他的態度來看，回紇與安西軍遭受交兵也不是好事，或許能耗損掉安西軍的部分兵力，現在隻要能減弱安西軍，李亨甚麼都情願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