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章 宮闈夜宴[第4頁/共5頁]

“諸位皆是千百年門閥的後輩，這些年大唐與各大世家有過爭論，也有過合作，但終歸互為輔成，唇齒相依，朕這句話，諸君覺得然否？”李隆基捋須輕笑道。

“世家與國同戚，朕已決定，來歲起打消科舉，朝廷選士今後隻活著產業中取。”李隆基語氣果斷隧道。

這句話的能力委實龐大，震得各世家後輩耳朵嗡嗡作響，半晌冇回過神。

世人遊移不語。

一山不容二虎，世上隻能有獨一一個王者。

李隆基哈哈一笑，端杯道：“朕與諸位世家健兒可貴一見，來，諸君且與朕滿飲。”

李隆基渾然不知在坐的世家後輩們早已用憐憫的目光看著他，他仍笑得非常開朗，彷彿還是當年那位初創了亂世的一代雄主。

“顧青勝，安西軍勝，我陳郡謝氏便不是謀逆之世家，而是有推戴從龍之功的建國功臣，是安西軍天下無敵的戰力給了我陳郡謝氏底氣。”

這句話較著話裡有話，似在提示，又似在敲打。

你的地盤你最大，你現在說太陽是方的我們也毫無貳言。

謝傳經笑道：“若要我說，便莫怪我直言了，前提當然是極佳的前提，但是……我隻要四個字評價太上皇提出的前提。”

分歧於以往彎彎繞繞含混隱晦的大人物表達體例，此次李隆基的話說得很直白，約莫是明白現在已是存亡存亡關頭，話再不說明白些，萬一這些世家後輩瞭解錯了，可就是彌天大過了。

究竟上，一句帶不過。

“哪四個字？”

宮廷酒宴散去，謝傳經和世家後輩們紛繁向李隆基辭職離宮。

謝傳經歎道：“我陳郡謝氏為何敢在顧郡王和各大世家之間做這個牽線之人，莫非我們不怕一旦朝廷滅了安西軍，我陳郡謝氏滿門高低皆有被抄斬之禍？為何明知結果還敢作為？”

……這位太上皇是老胡塗了還是不想過了？

李隆基坐在殿內上首，含笑諦視著殿內的世家後輩們，眼中閃過一抹奪目之色。

世家分領十大藩鎮，今後司法，賦稅，徭役，地盤和子民等等皆由世家予奪，這底子就是效仿漢朝時的分封諸國。

氛圍俄然有些僵冷，李隆基不悅地皺眉。

這……是在提早做鋪墊嗎？

世人又恭敬地飲儘了一盞酒，然後各自咂摸咂摸嘴，垂垂品出李隆基話裡的味道不普通了。

王氏後輩頓時聽出了謝傳經話裡的未儘之意，倉猝道：“謝兄莫非另有彆的說法？”

李隆基欣喜地笑了，隨即舉杯又朝世人敬道：“來，為吾等百年基業互為輔成飲勝，願大唐鼎祚與世家根脈共依共存，不離不棄。”

“朕自即位以來，向來不甘隻做守成之君，諸位當知，朕之前雖有父皇臨朝，但朕究竟上是從武周接過的江山，遐想大唐立國之初，高先人天子晉陽起兵，一聲號令，天下世家豪傑莫不景從，短短一年餘的時候，我們便顛覆了暴隋，為天下臣民初創了大唐新氣象，那段日子，崢嶸而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