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章 設局做戲[第3頁/共5頁]

馮羽眼眶一紅，又想哭了。

顧青不再是當年在龜茲城外阿誰懶懶惰散的節度使，而馮羽也不再是跳脫誇大的少年，各自揹負了任務和牽掛，他們畢竟長成了參天大樹。

顧青笑道：“你來，任何時候都有美酒好菜……”

故交相逢，不知為何變得如此敏感，這幾年在敵後受的驚駭和委曲，現在在顧青麵前完整地開釋出來。

“來人，上酒。”

馮羽笑了：“有顧阿兄一言，我內心有底了，歸去保管幫顧阿兄狠狠敲他一筆，敲完今後顧阿兄再策動，此次算是人財兩得。”

史思明暴露激憤之色，怒道：“顧青安敢辱我使臣！”

顧青黯然道：“生逢亂世，誰能獨善？你們能在亂世中有了緣分，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馮羽本年才二十歲，他也隻是個大孩子。

馮羽又笑道：“還冇恭喜顧阿兄爵封郡王，又與懷玉阿姐喜結連理，待我與阿九安然回到長安，定要補一頓喜酒。”

馮羽悲忿道：“大將軍，以下官之見，不如與安西軍大戰一場吧！歸恰是顧青先啟釁，我等不過是被迫應戰，大唐君臣也不會怪我們。”

馮羽點頭，道：“朝堂君臣反對，各大世家口誅筆伐，朝野皆有壓力，以史思明看來，顧阿兄多數是不敢脫手了，如此一來，他更輕易信賴顧阿兄陳兵南岸真的隻是為了求財。畢竟在任何人眼裡，冇有不共戴天之深仇，冇人會乾殺降這類大忌之事，明顯是弊大於利的。”

顧青道：“你歸去後便如此對史思明說，我會命令安西軍共同你，史思明送來的財帛到手後，安西軍會佯作撤兵，乃至於，我可讓史思明安然度過黃河，我在南岸另尋疆場伏擊他。”

韓介嘲笑：“你算個屁的‘來使’，你就是個傳話的，冇殺了你算是客氣了。從速滾出大營，跟那姓史的把話說明白了，是戰是和，由他決定。”

見的人太多不免會惹人思疑，馮羽帶來的五十騎裡必定有史思明的眼線，身處險地冇需求做多餘的行動。

拂了拂袖袖，馮羽俄然道：“顧阿兄，固然我曉得我們將來要做甚麼，我還是想聽你再說一次，顧阿兄，我們做的事情，值得麼？”

馮羽朝史思明擠出一絲比哭還丟臉的笑容，道：“大將軍，安西軍欺人太過，竟在大營內欺辱於我，請大將軍為下官做主。”

“你不能死，你要活著，親眼看看五十年後，人間將是如何的氣象，當時我們再說一句‘值了’。”

“牽掛誰？”

“我將來的老婆，李十二孃的座下弟子李劍九，我倉促分開，來不及交代，我若不歸去，史思明會殺了她。”

顧青笑了：“各大世家比來與我來往頗密，現在我正與他們周旋構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