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七章 抗旨不遵[第1頁/共6頁]

舍人正要辭職，內裡的寺人俄然倉猝跑來，站在殿門外急聲道：“陛下，火線有軍報入宮。三日前，叛賊安祿山率叛軍主力十五萬分開隴州城，朝潼關進發。”

顧青神采有些冷意，緩緩道：“我與諸將已有商討，先向長安上疏，細剖攻洛陽之弊，請天子收回成命。”

高力士惶然道：“陛下快下旨調兵吧，潼關千萬不成失啊，不然長安城真的保不住了。”

話冇說完，堂內眾將頓時忿忿不已，若不是怕肇事，世人早就罵娘了。

邊令誠氣得臉都綠了，咬牙道：“……滾！”

高力士又道：“陛下在深宮，顧青在疆場，對於平叛情勢，顧青看到的東西或許更實在一些，他若說不能攻打洛陽，想必還是有幾分事理的，陛下何不調集朝臣商討一番，看看諸公的意義究竟打還是不打。”

這是……對我埋冇殺機了麼？

李隆基沉默。

高力士站在李隆基身側，謹慎翼翼地看著他的神采，跟從李隆基多年，高力士曉得現在的李隆基很活力，活力卻未形於色，這是最傷害的。

顧青似笑非笑道：“邊監軍的意義呢？”

眾將又是轟的一聲，一齊坐了下來，堂內一觸即發的殺氣刹時消逝無蹤。

高力士問道：“長安城的守將換成何人？”

高力士壯著膽量輕聲道：“是，但是陛下，安西軍不久前才鬨過一次營嘯，平叛之時若再換將，恐怕會重挫安西軍的軍心，如果以而成了一支廢軍，於平叛大事倒黴，此中利弊，以陛下之威武，必能思慮全麵。”

高力士無聲地感喟。

暮年的李隆基，根基已聽不進任何分歧的定見了。他的剛愎自大已經到了很嚴峻的程度，哪怕臣子勸諫的語氣再暖和，再委宛，隻如果與他分歧的定見，他都不肯采取。

“我，奴婢……當，當然忠於陛下！顧侯爺莫冤我。”邊令誠惶恐隧道。

李隆基俄然暴怒道：“他覺得他是誰！他有何資格與朕說事理？”

“既然已接到聖旨，不管有甚麼疑慮，安西軍都應當頓時拔營，開赴洛陽，行軍路上侯爺可向長安上疏，在獲得陛下答覆的旨意之前，該如何攻打洛陽還是要打，這纔是人臣該有的行動。”

中書舍人入殿，當著李隆基的麵擬好旨意，恭敬地捧給李隆基，李隆基細心看了一遍，然後點頭，在聖旨上蓋下璽印。

自從在安西時因為皇甫思思一案而被顧青坑了一次，邊令誠這些日子在安西軍中服服帖帖，不敢招惹顧青。

李隆基手腳冰冷，大唐很多名將的熟諳臉龐從腦海中閃過，猶疑半晌，李隆基狠狠一咬牙，道：“讓高仙芝和封常清去守潼關，調長安五萬兵馬給他，戶部和武部頓時調撥賦稅兵器，征調民夫赴潼關！”

顧青身軀未動，淡淡地從嘴裡吐出一個字：“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