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家門不幸[第5頁/共6頁]

許管家連連點頭：“是是，老夫親身盯著它們，府裡哪個不長眼的敢伸手，老夫廢了他。”

顧青感喟，這女人純粹是為了享用兄弟相見時施禮的崇高感，看來有空要給她講講《投名狀》的故事，讓她曉得兄弟是靠不住的。

聽到花廳外有聲音，張九章抬眼望去，見門外是顧青，張九章歡暢地放下書，親身迎了上來，不等顧青施禮，他便親熱地拉過顧青的手，大笑道：“今早還在唸叨你呢，老夫對懷錦說你小子是個冇知己的，向來未曾主動上門來看看老夫，你倒真是不經唸叨，公然來了，哈哈。”

“哈哈，不怪你，老夫曉得長史有多忙，還叮嚀懷錦冇事莫要打攪你，那孩子太野了，關都關不住，整日想著往外跑，實在是家門不幸，教女無方……”

張懷錦瞪著他道：“不可！兄弟相稱多好，每次見到你的頃刻，一抱拳一聲二哥，那感受……頓覺揹負了人間道義，太崇高了，稱呼毫不能換。”

按理說，張家人應是顧青在長安除了李十二孃外最密切的人了，但是顧青卻很少主動登門拜訪，反倒是張九章經常差下人送來一些精彩的食品和衣裳，偶然候還會親身寫信，叮嚀顧彼蒼涼加衣。

張九章震驚地看著張懷斑斕，捋須的手微微顫抖起來。

獲得迴應的張懷錦轉怨為喜，歡暢地持續抱拳：“二哥！”

張九章瞪眼顧青：“老夫原覺得你雖幼年，但勝在慎重，冇想到你竟跟懷錦一同混鬨，好好的世交兄妹，為何偏以兄弟相稱？傳出去豈不叫人笑話？”

張懷錦渾不在乎隧道：“冇乾係，過幾日便冇事了，我之前闖了禍常常跑出去，早晨再偷偷摸摸返來，第二天一早，二祖翁的氣便消了，向來不與我算隔夜賬。”

顧青苦笑不已，一小我不管是不是地痞，隻要有了文明，都是很可駭的。

不知是不是因為躲在顧青身後有了安然感，張懷錦竟然振振有辭道：“子路曰：‘長幼之節，不成廢也’，我認他為二哥，便是‘禮’……”

大戶官宦人家的後院，可不是外人隨便能進的，這年初未經答應闖彆人的後院，幾近劃一於打仆人的臉，是非常卑劣的無禮行動。

顧青摸索著問道：“既然被世人所不容，你我的兄弟之稱是不是……”

張懷錦直到這時彷彿才發覺張九章的存在，不由嚇得哎呀一聲，嗖的一下躲在顧青身後，探出頭謹慎翼翼地看著張九章，道：“二祖翁莫惱，這是我們兄弟相見之禮，《禮》曰：‘禮不成廢，廢則亂’……”

顧青嗬嗬一笑，拉著張懷錦告彆。

顧青摸著下巴，眼睛盯著箱子深思。

氛圍一度很難堪，張懷錦卻涓滴冇重視到，見顧青不理睬她，她表示得很失落，兄弟相見的禮節比來越來越不被顧青正視，這是禮樂崩壞的前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