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城[第1頁/共4頁]

以此，便可抵住人間統統柔嫩的進犯，教本身的心再次硬起來，堅不成摧。

“我給女人換個枕頭罷。”

公主嫁出去後，收起馬鞭，摘下荊環，洗手做羹湯，對窗理銀賬，不過才十數年的光陰，已經物是人非。當年杜家靠洛河公主接受隆恩，敏捷崛起，現在斯人已去，杜府不但冇有失勢，反而皇恩浩大，在都城立於不敗之地，這中間的路鋪滿了屍骨白骨，滿府白叟誰又敢回顧？

福媽媽和抱琴忙著點息香，擦身降溫，青蘿倉促稟告了老太君，又叫外頭小廝去請大夫，請了來，診脈，開藥方，抓藥，熬藥，鬨得人仰馬翻。杜懷胤早就出門了，不在，劍螢倉促趕了來，見滿院子忙，便一言不發，挽起袖子幫手。

“芷丫頭，我將這些事說與你聽，不是要你去窮究，而是要你聽了今後平靜下來。被賜死的女子是將臣內妻，又是鄰國公主，聖旨下來的那一刻，必定會掀起血雨腥風。你父親能安然返來已屬不易，而杜家保全無缺，更是祖上積善，百年來的陰德庇佑，才得以開枝散葉啊……”

老太君模糊感覺頭又疼了起來，公然年紀大了，略略沉思一番，這便受不了了。

靈珠巧舌，是在給杜月芷台階下。

“芷丫頭！”老太君喝止她，語氣放重了，雙目矍然收回鋒利的光：“你想曉得的太多了。你時候要記著，從你踏進杜府的那一刻，你與杜府便存亡相依，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該你曉得的，你自會曉得，不該你曉得的，也是為了你好。你剛纔的話，我就當冇聞聲，你重新問過。”

抱琴照做了，但是勺子撬開了牙齒，灌了藥，很快藥汁就順著嘴角溢了出來。

老太君衰老的話語如同沾滿鮮血的長劍，插入杜月芷的胸口，令火燙的心刹時降溫。

“拿勺子撬開，把藥灌出來！”

青蘿摸了半天還是如此，猜想不好了，坐在一旁用帕子捂著臉哭起來。令兒小，看青蘿姐姐哭了，覺得女人救不返來了，也跟著哭起來。

“你的生母洛河公主，是個很美的女子，她因和親而來，嫁給了你的父親。她是個好女子，好老婆，好兒媳，驚才豔絕，大靖的女子都比不過她。”

“老太君，我能夠不要錦衣玉食，不要丫環服侍，不要嫁奩，我隻想曉得，我的生母洛河公正犯了甚麼大罪……”

她緩緩開口。

起碼，現在還不是最好的機會。

老太君看著她長跪的身影，麵前不由得閃現起另一個類似的人影來。母女倆血緣相通，不但單是麵貌，就連本性也有七分相像。隻是芷丫頭清楚多了幾分果斷，不肯屈就，也不容亂來，倒比公主更令人動容。

福媽媽可貴和順，去櫃子裡拿了新枕頭，拍鬆了些，換掉被杜月芷淚濕的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