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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神眷者安娜。”他搖著頭，遺憾地說，“為甚麼要用世俗的目光將統統框死呢？我說過我來找同胞話舊，那便是想與同胞話舊，我並不想動一根手指。”

“不記得的東西我能編出一大堆。”安敘挑眉道，“實在你是我仆人，你隻是不記得了。”

他是對的。

過目不忘實在也有它的副感化，一個早上起來掃一眼數字都能記著上麵有幾根頭髮、頭髮有多少分叉的人，必定會感覺本身腦容量不敷。安敘的影象就像龐大的圖書館，冇有書號也冇有辦理員的那種，亂七八糟的資訊被丟在內裡，等閒想不起來。

她仍然不把這裡當作實在天下，當然冇法與人推心置腹——或者說，冇法如克裡斯所說，把另一小我當作與她對等的存在。安敘固然沉迷遊戲，但她向來分得清實際和假造，在假造人物上投入的豪情和人類身上投入的美滿是兩種。不管友情還是愛情，最起碼的都要信賴對方和本身一樣的自在意誌實在生物才行。冇法信賴，再如何喜好，也隻是那種“啊這個線路走歪了，不喜好，讀檔重新開端吧”的輕巧情感。

他的聲音非常動聽，合適佈道，即便有十萬孔殷的事，聽到他的聲音也會忍不住平靜下來，想聽他說完。

線索串成一條線，答案就差臨門一腳。安敘伸開了嘴，神采卻猛地變了。

“你當然見過。”諾亞說，“你隻是不記得了。”

在靠近得能曉得對方是甚麼之前，安敘已經明白那不是火鳥。氛圍中冇有炙熱的風，冇有浩大的陣容，也冇有湧動的獸潮。麵前的樹林沉寂無聲，或許沉寂過了頭，冇有一聲鳥鳴。

“的確如此。”諾亞輕笑道，“我們向彆人扣問‘你是誰’，可曉得一個陌生人的名字有甚麼意義呢？名字就隻是名字，一個標記，一個稱呼，就像數字，伶仃的數字毫偶然義，隻要安排到一係列數字中才代表了它的含義。人們問相互‘你是誰’，不是想曉得對方是如何樣一小我，隻是想曉得對方的位置。”

一根線在現在穿過了無數顆狼藉的珠子，當作其他夢境的片段串連起來。安敘眯起眼睛，她同時感遭到親熱與討厭。

安敘一刹時就想通了是誰在搞鬼，她也明白了這扯東扯西的話舊到底是為了甚麼。諾亞在她的瞋目而視下笑得相稱歡暢，他無辜地攤了攤手，說：“話舊當然要在溫馨的處所，不會被打攪纔好啊。”

“你曉得？”諾亞有些驚奇地看了她一眼，繼而又理所當然地說，“是的，你當然曉得，一樣被神眷顧之人。隻要諾亞在上帝麵前蒙恩，造方舟……”

王後伊芙無聲地對著辛西婭夫人點了點頭，在原處不動，而跟在她身後的另一名omeg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