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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之時，行非常之事。”血水糊臉上，一張嘴，被血水黏一起兩片嘴皮子扯破普通疼，嘴上血水就像是梁鬆本身流出來。

下過雨，柴火堆是濕，誰能都想到這句話，可誰都不肯說出來。

隔得遠，中間唱是甚麼，朱統領聽不清楚，隻是後一句“一去不返來”，聽得貳心驚肉跳，忍不住想是誰一去不返來？難不成他喊了以後那聲音才變曲子，這一去不返來，說是他？

郊野這般空曠，那聲音又太悠遠，竟讓人辯白不出究竟是那裡有人唱。

他這狂傲笑聲空曠郊野漸漸傳開，忽地有人噓了一聲，對朱統領說：“統領，你聽！”

幾小我上前想去撲火，細心人駭怪道：“他們身上冇有燈油身下冇有柴火，是如何燒起來？”

馬鏗連連叩首，“統領，去不得，去不得！”

“統領，屋子裡有東西！”

“你帶路。”朱統領看馬鏗好久不說話，哈腰探身一鞭子抽馬鏗身上。

燒人並不難，要說難處，大抵就於民氣裡頭那一關。

“統領――”雖那聲音聽起來是女童，但那詭異唱詞，一遍遍反覆“一去不返來”，叫官兵們汗毛豎起來，又看朱統領舉起大刀，官兵們從速承諾了，速地向外奔去。

“籲――”領著兩百多部下向驚雷炸起處趕去朱統領聞到那詭異味道勒住韁繩，踟躇不前。

“……一去不返來。”

官兵承諾了一聲是，卻又憂?地皺起眉頭，他們是來兵戈，用甚麼抄？用血？想起外頭那滿地血水，聞著焦糊肉味，不由吐了出來。

“統、統領？”人間有多少人能夠當真不怕鬼神？縱使是冇有信奉人，進了寺院瞥見悲憫眾生大佛，也要平生出幾分畏敬之心。

“就你一個返來了？其彆人呢？仇敵有多少個？那天雷到底是甚麼？”朱統領一股腦兒地問話。

又是一遍天真爛漫、潔淨清澈老練歌聲。

“裝神弄鬼！有本領出來！”朱統領喝道。

“統領！統領！”從梁鬆、玉無二手上死裡逃生官兵馬鏗一鞭接一鞭毫不包涵地抽馬身上，衝到朱統領跟前，卻噤若寒蟬地滾上馬，跪朱統領馬前顫抖抖。

其彆人從速揮鞭跟上。

伸手不見五指夜裡，幾處火光分離地風中搖擺。焦糊味道與烤肉香氣混合一起，空曠樂水縣城外滿盈。

“統領，傳聞，瓜州那邊連著幾十道天雷，我們、我們等天亮了，冇動靜了再去？”膽怯人出言相勸。

“啊――”一人與那火走得近了些，衣袍被火撲滅，他惶恐地大呼一聲，先用手去拍，隨後惶恐失措地地上滾。

詭異――朱統領再一次想起這個詞，今早晨天雷、火焰、歌聲、標記，無一不流露著詭異。

朱統領一鞭子又向馬鏗臉上甩去，“再敢妖言惑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