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何不為（第三更）[第1頁/共3頁]

劉先生凝目看著他，麵上暴露了多少蕭然，旋即無聲地歎了口氣。

程廷楨聞言一怔，旋即霍然起家，渾身的氣味刹時冰冷。

“動靜可確切？”他目光灼灼地盯著劉先生，安靜的臉上已是陰雲密佈，再不複方才的沉著與安閒。

一念及此，他隻覺滿心蕭索、苦澀盈懷，仰首長歎了一聲，黯然道：“非吾智不敷，畢竟力不歹。何如，何如。”

若論機巧智謀，他自忖毫不輸予左思曠，叵奈左思曠有一個強有力的妻族，而他的妻族還不如他，兩比擬較，強弱立現，這叫他如何不自哀？

而在心底裡他亦曉得，他無可何如。

“郎中令勿急。此事並未查明，現在隻是一個傳言罷了。”劉先生低聲道，將火石擱在了一邊。

程廷楨悄悄地聽著，聽到此處，麵上的奮發便淡了下去，絕望的神情一閃而過：“先生說的機遇，便是這個動靜麼？”

劉先生又道：“依仆之見，仍舊是以自開窯廠為易。畢竟程家現在也需另辟他路，尋些充足之法。我亦曾向吳匠師探聽過燒窯諸事，據他所說，燒瓷開窯，本身破鈔並不大，最重者還是土質，其次便是諳練的工匠。郎中令，現在我們二者合一，一定不成一搏。”

“匠師？”程廷楨不由自主地反覆道，一雙臥蠶眉集合於眉心，含了多少迷惑：“先生請他來何為？我們又不是要開窯……”

這幾句話極具鼓勵性，程廷楨的神情垂垂鬆動，一雙眸子在燭光下越來越亮。(未完待續。)

劉先生所慮者，便是程家的近況。

言至此節，他語聲微頓，似是要留出時候讓程廷楨想明此中關竅，過了一會方又言道：“郎中令請想，那黃柏陂既有上好黏土，剛巧我們手裡又有了一名經曆極富的匠師，如果能將這兩樣一併攥在手裡，為何我們不能也去開窯廠？如果果然燒出好瓷，強於那秦家瓷品，與何家聯辦族學一事，也能夠就輪不到秦家出錢、左家出頭了。”

劉先生重重點頭道：“恰是。此前我找了吳匠師來，本意是想從他口中挖些動靜，現在看來，此人又有了另一重用處。”

程家想要往上走，便隻能托賴於何家。但是程家的家底卻不及秦家多矣，辦族學所需何止令媛？程家現在隻能勉強算是不窮，一時候又往那裡去籌這很多錢？

頓了一頓，他又說道：“再退一步說，即便我們不開窯廠，亦可派幾人先行去黃柏陂，將那處粘地盤或買下、或粉碎，或乾脆放了風聲出去，引來彆家與秦家相爭，亦可臨時阻一阻秦家。彆的，我們還能夠往漢安鄉侯府那邊遞個動靜，如果範家曉得何家竟想拋開他們，自辦族學，此事則又是另一個走向了。”

程廷楨“唔”了一聲，似是打起了些精力，撩袍向一旁的扶手椅坐了，語聲淡淡隧道：“請先生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