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隱孤樓[第1頁/共3頁]

秦素見了不免發笑，將她手裡的圖紙接了過來，點頭道：“你圖都拿反了。”她一麵說，一麵便將圖紙轉了個方向，看了看，便指著西首道：“該當是那邊。你瞧那邊黑黑的連盞燈都冇有，想來不會錯。”

秦素心中早便有了數，聞言便點了點頭：“此處應立便是我生母的住處了。”

秦素儘量保持著行動的穩定，踩過這條儘是工夫舊痕的綠毯，踏上石階，轉上了一道蜿蜒的迴廊。

迴廊終究行至絕頂，麵前是三明兩暗五間正房，恰是這院子中的主屋。據阿妥說，趙氏生前起居之處是在西次間，而西次間窗前的一處花圃，便種著趙氏生前最愛的花――芍藥。

芍藥再美，亦終非牡丹國色。趙氏喜好的這類花，倒是奇特地與她的境遇重合了。

趙氏，便是在這裡斷的氣。

兩小我悄步轉出遊廊，順著石子小徑往西北角的方向走了不遠，便發明門路被一些雜石荒草所覆蓋，小徑也到了絕頂。

何敬嚴滿門被屠，以秦素看來並不算是好事，起碼秦家門口的惡狼已經少了一隻，秦家的安危又多了一重保障。

不過這藥不是她親部下的，而是由阿臻與阿忍代庖，她倒也樂得輕鬆。

秦素點頭，微伏著身子，跟著阿臻往前行去。

阿臻應了一聲，搶先往前走了兩步，回顧輕聲道：“女郎請跟在我身後，踩著我的足跡往前走。”

秦素悄悄地呼了一口氣，耳聽得身後傳來纖細的響動，悄悄回顧，卻見是阿臻返來了。

時隔多日，阿臻曾在船上發起的“懸人”之計，現在終究派上了用處，秦素此時倒又覺出幾分好笑來。

悄悄往前走了幾步，秦素便探手撫上了朽爛的木門。門上的鐵鎖還是她影象中的模樣，此際於夜色中看來，更加顯得鏽跡班駁。

秦素在夜色中站了一會，辨明方向，便順著影象中圖紙的標示，轉去了右邊的一條巷子。

那間小院長年以鐵鎖鎖住，非常破敗蕭瑟。宿世時，秦家的女郎們曾於平城彆院停止花宴，秦素對那邊尚另有些印象。

不知何時，天上的重雲已然變薄，行至廊角時，秦素昂首望去，卻見爬滿亂藤的廊簷上，勾著一彎半滿的弦月。

至於趙氏本來的住處，按照秦素宿世的影象以及阿妥的論述，秦素便想起，平城彆院有一處荒廢的小院，與阿妥所言極其符合。

阿臻曉得秦素今晚是來拜祭死去的生母的，這類事情，天然是傷者哀思，旁人倒不好多說甚麼。是以聽了秦素的話以後，她也隻說了句“謹慎”，便跑到一旁清算繩索，順帶著鑒戒周遭景象去了。

巷子上已然生滿了雜草，苔痕層層覆蓋，新的與舊的、疇昔的與現在的，重堆疊疊，像是為這條小徑覆了一層綠毯，踩上去時，鞋底偶爾還會打個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