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6章 議秦氏[第1頁/共3頁]

“恰是。”薛允衍語聲淡然，麵色卻仍舊沉肅，“便在去歲，垣樓張貼了最後一份微之曰，那上頭所言‘姓同春首’之郡望，說的也恰是是秦氏。且又是那樣巧，指向的還是阿誰秦六娘。我近幾日稍稍探聽了一下，秦六娘一向留在上都城白雲觀中清修，直到比來才重返青州。彆的，我也是遵東陵先生贈言，前去青州尋陶夫子，成果，陶夫子坐館的府邸，亦在秦氏。”

薛允衍緩緩折起信紙，語聲也是緩而不急：“白先生之智，我向來愛護，他的話，我信。”

“白先生為何要留下此信？何氏滿門已死，長兄又何需求在這些死人頭上再平白地添上個罪名？”薛允衡目注薛允衍，麵上帶著極度不附和的神情。

“秦氏？秦氏乾卿底事？”他轉眸看向薛允衍，隨後瞭然，唇角勾起了一絲淡笑：“是了，陶夫子便在秦氏坐館，你是擔憂他？”

薛允衡的眉峰向下壓了壓，清幽的眸子裡迸出了一團火苗，卻又敏捷寂滅。

“也恰是是以之故，我纔會尋你商討。”薛允衍淡淡的語聲似蘊著涼意，掃去了這春夜的旖旎與纏綿，“這幾日，我總會想起秦氏。”

被他如許問到了麵前來，薛允衍卻也不急，拂了拂袖袖，淡聲道：“不是。”

薛允衡微微一怔。

“秦氏、秦氏、秦氏。東陵野老贈言予你我，前後加起來不下十次，而此中與秦氏相乾者，竟占一半！這一點，二弟莫非不覺奇特麼？”他的語聲寥遠且空曠，淡靜的眉眼間一派寂然。

他說到這裡停了下來，燈籠裡的燭火映著他的眸子，泛出虎魄般的光芒。

“我所憂者，不但陶夫子一人、或一事。”薛允衍此時的神情卻並不輕鬆，反倒比方纔還顯慎重，“二弟莫非忘了，在遇見陶夫子以後，你又遇見了誰？”

薛允衍長歎一聲，舉首望著頭頂的一彎初月，淡聲道：“我的人疇當年已經遲了，可歎何家滿門，無一得活。”

停了一刻，他又淡淡地彌補道：“值此朝局動亂之際，此事能如此掃尾，已是大幸。”

被這麼個弟弟整天纏在身邊，菩薩也要變金剛，他現在還能夠好聲好氣地說話，已經是貳心腸寬宏到了驚六合泣鬼神的境地了，換旁人嚐嚐，早一巴掌糊爛那張臭美的臉。

“好笑。”薛允衡扯了扯嘴角，麵上儘是調侃。

薛允衍淡靜的眉眼間，倏然劃過了一絲情感，隨後，他似若西風的聲線便響了起來，無情無緒：“此信如石，不擊之入水，何故得曉全域性？”

那一刻，他飄蕩的灰衫映於月華下，若空穀獨行，寥遠而清寂。

淡淡地看了薛允衡一眼，薛允衍無法地轉開了視野。

“受損者，並非一族。”薛允衍踏前兩步俯身拾信，語聲極淡，“何家謀逆，包含何氏姻親在內的親眷亦受連累，此中何敬嚴之妻戚氏長兄原任漢嘉郡相，現在亦已被收了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