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1章 霜華染[第1頁/共3頁]

與宿世完整不異。

這所謂的天賦之術，竟然能夠奇異到把江氏府兵的漫衍景象算得半點不差，這是如何的神乎其技？

那一刻，他是打從心底裡畏敬著桓子澄的。

蘇長齡本也是提個建議，至於聽不聽，那是桓子澄這個主公的事，他這個謀士可管不了這些。

桓子澄順著他的視野往四下瞧去，卻見明月東昇，各處霜華，直將這滿目瘡痍的桓府舊宅也洗得乾淨了起來，他的麵上便也暴露了一個淡笑：“先生不棄，我自歡樂。”

那種不得不平服於更強大、更絕對的力量之下的感受，是蘇長齡在旁人身上完整部會不到的，這也讓他更加地不是滋味，現在，他那遍身的蕭索氣味，似是被這涼夜和月色染得更加深濃。

是以，一語說罷，他自袖中取出一隻錦囊，雙手呈上：“此乃江氏府兵漫衍詳情，請主公過目。”

怔怔地看了桓子澄很久，他驀地一笑，麵帶慘淡隧道：“仆苦心研討天賦之數十餘載，卻不能窺得分毫天機。主公之神機奇謀，仆佩服。”

他攏住衣袖，上前兩步，風采灑然地揖手道：“見過主公。仆來遲了。”

蘇長齡不動聲色地打量著他。

就連江二郎都不曉得江氏府兵的詳細景象，這位桓大郎又是使了甚麼體例密查來的動靜？

即使這話絕稱不上安撫，也不能說是純粹出於照顧他的情意，卻也聊勝於無了。

蘇長齡的神采都變了。

桓子澄垂眸看著他，冰冷的麵龐上不見半分憂色，唯劃過了一痕淡淡的挖苦。

他上前一步，親手扶起了蘇長齡，語聲降落隧道：“先生深切虎穴，蹈險地如履平地，若無先生在江府細心策劃，又何來我桓氏將來之坦途？”

這就是比彆人多活一世的好處，凡事料在先機，總能出奇不料地叫人大吃一驚。而以此法收攏民氣、震懾強手，委實有效。

語罷，屈身拜下。

他極力抑住心底的震驚，然麵上的驚奇倒是再也掩不下去的。

蘇長齡笑了笑，轉首往四周看了一遍，灑然地將博袖一拂：“清風為飲、明月為伴，仆覺得，與主公在這裡夜話，倒是勝於在書房中閒坐的。”

他跟著的這位主公，的確就是神一樣的存在，縱使他一貫自視甚高、目下無塵，此時亦由衷地感覺，這位青桓，委實深不成測。

蘇長齡的臉上，緩慢地劃過了震驚之色，幾近是失聲叫道：“主公如何會……”

“先生言重了。”桓子澄緩聲說道，麵上是與心境截然想反的動容與暖和。

“世有天賦之術，如果應用恰當，推演出一支軍隊的漫衍環境，並駁詰事。”桓子澄淡定地說道，抬手撣了撣袍擺。

“先生一起辛苦了。”桓子澄冰冷的語聲傳了過來，立時便澆熄了蘇長齡內心的那點兒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