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所謂一見鐘情（1）[第1頁/共4頁]

“你覺得，如果不是他擋著，你能跑得了？”

走過來的腳步倒是緩而安閒，幫我解了身上的繩索，溫聲道：“驚駭了吧？冇事了，白玄已經投降了。”

自打被白玄擒了，我連一口水也冇有撈著喝，加上又發著燒，愈發地口乾舌燥，連話也不能說半句，我想和褚移說話，卻冇體例說，隻能冷靜呆在他臂彎裡。

他身上有濃厚的血腥氣，可我不感覺受不住。臂彎堅固有力，躺在他臂彎裡感覺很結壯。

“交出我？你弄錯了吧？”我是真的很利誘，白玄的話的確就是天方夜譚。在我的認知裡，褚移就算為了那位放逐犯章蜜斯發兵動眾，也不會為了我那麼做的。

“阿誰……”他輕咳了一聲，“這裡冇有女眷，找不到人奉侍你，你有甚麼需求，就儘量叮嚀我。我明日讓他們從火線調一個婢女來，方燕奉侍你。”

醒來的時候，是白日。也不曉得是睡了多久，是被人打醒的。蘸了水的鞭子抽在身上，固然穿了棉衣，也還是疼醒了。身上的棉衣被鞭子抽得棉絮飛了一地。

我閉著眼睛點頭。帳子裡很暖和，實在這又臟又破的棉袍籽實冇有再穿戴的需求。可我想歪了。

他如果急於搬救兵，又怎會把兵符交在我的手上？我連他的虎帳在那邊都不曉得。我乃至連身處何地都不清楚。

到後半夜，帳子裡的爐火燒完了，酷寒一點點伸展上來，我又困又累又餓，終究撐不住，昏睡了疇昔。

眼淚不知為甚麼就止不住流下來。我流著淚，對白玄道：“如果我是容安，本日你說的話我都信。褚移會為了容安做任何事。可我不是容安。白將軍，你曉得容安是甚麼樣的人嗎？如果明天是容安站在你的麵前，你或許早已經橫屍疆場了。容安她一言能夠亂天下，翻手是雲覆手是雨，莫說是你，就算是扶辛，還不是被她算計在手內心？還不是被她算計得自斷你這條臂膀，將你的女兒也算計死了？她那樣的女子，纔是褚移擱在心上的至尊紅顏。而我，甚麼都不是。你就算打死我，我也還是甚麼都不是。”

“因為，要救你脫身啊。”

我蒼茫地回視他：“你為甚麼打我？”

白玄已經返來，一臉肝火的瞪著我，

這倒奇了。我所說的話裡，確有大話的成分，但對於褚移是我的甚麼人，我冇有扯謊。我本來就不是褚移的甚麼人。

喝完了水，他把碗擱在榻前案幾上，分出一隻手來，高聳地來解我那還冇有解得開的絛扣，我一急，握住領口，沙啞喊道：“你要做甚麼？”

“我是誰？我天然是嵇流風。”我想我的神采應當是猙獰的，但我一貫不擅於發怒，猙獰起來是甚麼模樣，本身也設想不出。

我說的話半真半假，白玄聽後未作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