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八章 英雄遲暮[第1頁/共5頁]

東陽道觀。

“鏡子呢？快，拿鏡子來！如此威武威風的我，若不照鏡子難道暴殄天物？”李素焦心腸道。

東陽：“…………”

時候是最美好的孟婆湯，不管多麼慘痛多麼血淋淋的經驗，跟著冗長的時候悄悄逝去，傷疤垂垂癒合，疼痛垂垂消逝，久違的自傲和自大垂垂昂首，因而又是滿腔的不成一世，又是一番能把全天下踩在腳下的大誌壯誌。

東陽頓時俏臉通紅，羞不成抑，一雙美眸又慌又怯，四周亂瞟。

夜風入室，殿內的紅燭俄然搖擺的幾下。

李素喃喃歎道：“每次我說實話的時候，這個女人都感覺我不要臉，我要不要揍她一頓振振夫綱？”

東陽臉紅得不可，結結巴巴道：“如，如何共同？”

長孫無忌歎道：“這盤棋下到現在，你已中盤儘失，那裡有甚麼奇策？唯今之計，隻要……分開長安！”

李泰似是明白了些許，輕聲道：“外甥曉得，說的是春秋時晉獻公嫡子申生和重耳，獻公娶驪姬，驪姬恃寵禍亂宮闈，毒害兩位嫡子，宗子申生不肯分開，終究被驪姬害死，次子重耳明察時務，遠遁避禍，最後返國，終成名顯一時的春秋五霸之一的晉文公。”

“昨日朝晨便得了宮裡的動靜，也曉得父皇欽點你隨軍出征，當時我隻感覺天都塌了……”東陽哽咽道：“……朝中那麼多文臣武將，都是國之柱石，父皇為何恰好讓你這個二十多歲的弱冠上疆場？恨死我了！”

“母舅大人，救救外甥吧！外甥已失父皇聖眷，現在父皇東征，竟令李治留守長安監國，明顯父皇已默許了李治為將來的大唐太子，外甥之性命已危在朝夕，求母舅大人施以援手！”

東陽翻了翻白眼，揮手有力地讓宮女們搬鏡子去。

李素白眼一翻：“夫人大著肚子呢，想不端莊也不可啊……”

…………

肥肥的臉上暴露明悟之色，李泰兩眼大亮，急聲道：“母舅大人的意義，是要泰效重耳之舉，分開長安避禍安身？”

說完長孫無忌絕望地闔上了眼，竟懶得再看他了。

長孫無忌捋須道：“魏王通讀經史，可知‘申生在內而亡，重耳在外而安’之典故？”

李素試圖禁止過，但是，李世民冇有聽出來，李素是個很惜命的人，不管任何事，他隻勸一次，在貳心中的排名裡，“家”比“國”更首要，勸過一次便算是為國儘了忠，能不能采取則與他無關了。李素畢竟不是魏征，他冇有那種拿百口長幼的性命應戰帝王耐煩的膽量。

“當然是姿式共同……”

以是，扶魏壓晉成了長孫無忌獨一的挑選，長孫無忌是徹頭徹尾的政治人物，作為帝國數十年的宰相，長孫無忌不成能老練到拿全部長孫一族的家業去賭李治的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