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五章 責問訓斥[第1頁/共4頁]

緩緩環顧台下的群臣，李世民淒然歎道：“當年的從龍功臣已逝近半，生者亦垂老邁矣，悲乎哉！朕常思當年袍澤之情，交戰疆場上，朕與爾劃一食同寐，抵足而眠，行軍時為朕遮風擋雨，交戰時為朕廝殺陷陣，朕有袍澤如爾等，實為平生幸事，自貞觀以來，幸得諸公不棄，朕……多謝諸公了！”

李素頓時苦起了臉。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王於發兵，修我戈矛，與子同仇……”

“男兒何不帶吳鉤，收取卑沙遼城州。請君暫上淩煙閣，若個墨客萬戶侯。”

本日的功臣們都很沉默，就連最跳脫的程咬金也可貴的溫馨下來，世人表情龐大，想哭又想笑，呆呆地諦視著淩煙閣內本身的畫像，笑著笑著，眼淚便止不住地流下。

“好娃子，真生了一副七竅小巧的水晶心肝，也不知跟誰學了一身希奇古怪的本領，卻學得恰到好處，立功臣畫像這事我們都冇想過，偏叫這娃子想到了，可惜年紀太小，不然你也和我們這些老東西一樣掛在淩煙閣的牆上……”

聽著台下千人哭泣哭嚎聲，李世民深吸了口氣，大聲道：“暴隋無道，民不聊生，當年各路義王，各路煙塵揭竿而起，邦無道，天下棄之，朕起於晉陽，率義兵囊括中原，年餘光陰，暴隋遂覆，何也？蓋因天命在吾，為百姓立命計，朕當仁不讓，居龍庭，端寶座，隻為天下子民謀萬世福祉，即位十八年，朕躬垂謹慎，不敢忘初誌……”

緩緩環顧席上眾功臣，再放眼望向遠處那一片平和安好的金色落日，想到這片偌大的江山是本身和功臣們親手打下，親手初創了一個繁華熙攘的亂世，李世民不由意氣風發，舉杯朝天涯那一輪金色的落日遙遙一敬。

李素唸完後，謹慎地捲起黃絹，雙手將它捧還給寺人。然後神情莊嚴地站在一旁。

看來東征高句麗已是箭在弦上，開端進入倒計時了，並且不出不測的話，李素必定是欽點的隨駕出征的臣子之一。

世人鬨堂大笑，李績看不下去了，站起來一腳踹中程咬金的屁股，怒道：“誇孩子就好好誇，挑釁來挑釁去，嚇著娃子你賠啊？滾遠，老貨！”

李素也彷彿健忘了恩仇，笑道：“長孫伯伯謬讚了，小子雖有寸功卻不敢與諸位建國功臣同列，倒是長孫伯伯這些年殫精竭慮為陛下分憂，是為國之柱石，小子恭賀長孫伯伯名列功臣畫像第一。”

長孫無忌明顯表情也不錯，這時他彷彿渾然忘懷與李素產生的那些恩仇，一臉長輩寵溺的笑容，笑道：“子正奇才，雖年青卻資質聰慧，陛下亦說過，將來如有建功者，必不吝淩煙閣內添一幅畫像，子正賢侄再多為陛下立些功績，過些年約莫便可與老夫劃一列淩煙閣了。”

半晌後，台下不知何人俄然吟唱起一起首秦的古歌，歌聲降落盪漾，如裂布帛，悠悠在廣場上迴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