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四章 踏上歸途[第1頁/共4頁]

李世民歎道：“好了，該說的，朕已說完，但願你能明白朕的苦心。”

既然李泰已完整落空了當太子的機遇，很多話天然便冇有需求再說了。

李世民笑著點頭：“雉奴不會殺你，隻要你本分，你能夠做一世的清閒王爺，你的子孫若本分，也會安然繁華過平生，雉奴是你的親兄弟，明顯你並不體味他，這孩子的賦性很仁慈，他仁慈得底子不像是帝王家的孩子，他身邊的李素也不算好人，以是不會進讒言要殺你，偌大的太極宮像個冰冷的寒窟，唯獨雉奴在朕眼裡倒是暖和的，青雀，雉奴這輩子冇恨過人，更冇對人起過殺心，他是真正的君子，有朝一日他若為帝，朕能夠包管他必然不會殺你。”

李世民眼眶也紅了，囁嚅好久，畢竟長長一歎：“青雀，你……不要恨朕，朕心疼你之心天日可鑒，天下恨朕的人太多了，朕已冇法接受本身兒子的恨。”

李泰伏地大哭：“父皇對兒臣已仁至義儘，兒臣不知惜福，反而做下錯事，兒臣罪該萬死！”

憑心而論，李泰不算好人，就算壞，也壞得並不完整，他的脾氣裡有很多渾厚純真的一麵，他從小勤奮向學，學問賅博，對聖賢經義專研之透辟，不遜於任何一名當世大儒。

李世民接著道：“哪怕不從天家兄弟的態度上說話，換個設法，從江山社稷上來講，雉奴也比你更合適當天子，朕勉強算是個好天子，可在位這二十年，大唐年年對外交戰，不管人丁還是國庫紅利，都被朕建議的交戰破鈔很多，天下百姓需求療攝生息了，起碼二十年內，大唐不宜對外策動大範圍的交戰，而青雀你是個脾氣傲岸的人，你若為帝，必定發憤創一番驚天動地不遜於朕的大功業，你是開辟之君，非守成之君，而天子所創的大功業，哪一樁的上麵不是墊著千千萬萬布衣百姓的鮮血白骨？”

悠悠歎口氣，李世民神情無窮蕭然：“所謂‘孤家寡人’，所謂‘帝王無情’，這些話不是平白說的，坐在這個位置上，那些親情啊，友情啊，男女私交啊，甚麼都顧不了了，凡是任何人對本身的位置有一絲一毫的威脅，都必須無情的肅除，這個‘任何人’裡，包含了嫡親，父母兄弟姐妹，皆是如此。青雀，你熟讀聖賢經義，可你的心性卻並不算太仁慈，你若為帝，雉奴隻要死路一條，這是朕對你的評價。”

“青雀啊，朕向來都是最寵嬖你的，三位嫡子裡，當年朕對你的寵嬖乃至超出了對太子的倚重，因為寵嬖你，朕乃至將你的儀仗規製升至與太子平齊，不顧朝臣背後裡的群情，朕答應你不之藩，不離長安，赦免你所居的長興坊百姓三年賦稅，讓你與弘文館的大儒傳授們論道，更遑論這些年賜給你的各種金銀絲帛田產，青雀，你細心想想，朕這些年在哪一點上虐待過你？”李世民黯然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