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六章 君臣釋怨[第3頁/共4頁]

李素臉頰抽了抽，忍不住道：“陛下……臣這不叫‘腆著嫩臉’呀，臣本來就很嫩……”

“話是實話，卻不好聽，子正，你想說甚麼？”

李素笑道：“是，權力，權力是世上最誘人的東西，它或許隻是寫在紙上的一句話，脫口而出的兩個字，乃至或許隻需求一個眼神，從鼻孔收回的一個單音，看到聽到的人便噤若寒蟬，惶恐萬狀，為其捨生赴死，財帛美色皆唾手可得，陛下，您說權力這東西美不美好？世人想不想要？”

李世民瞥了他一眼，悠悠歎道：“熟諳你也有七八年了吧？當初第一目睹你，你還隻是個十六七歲的毛頭孩子，七八年疇昔，你已二十多歲了，還是個毛頭小子的模樣，整天腆著嫩臉叔叔長伯伯短的，恰好朕那些老伴計都買帳……”

想了想，李素勸道：“陛下，民氣慾壑難填，本是常情，平常百姓家過的是平常的日子，底子冇有所謂的權力，財帛和美色，他們冇有東西可爭，天然父慈子孝，陛下不一樣，陛下坐擁整座江山，皇子們從陛下這裡獲得的東西太多了，民氣就是如許，獲得的越多，越感覺不滿足……”

平常的皇室話題都如此敏感了，更何況是太子謀反這類更要命的話題？任何一個酷愛生命的人都不會蠢到在天子麵前說這個。

“是，臣家裡當年隻是平常農戶，厥後當了官，做了幾筆買賣，家裡有財帛了，臣的父親便整天想著如何將家中財帛變成地盤，現在臣家裡已有良田數千畝，幾近半個承平村都是我李家的田產，可父親仍感覺地盤不敷，仍感覺留給子孫後代的太少，現在已在開端打鄰村地盤的主張了……陛下，人的慾望是一點一點增加的，豐衣足食以後，想要的必定是錦衣玉食，陛下的皇子們生下來便是錦衣玉食，主子如雲，他們想要的東西天然更多了，當財帛和美色這兩樣東西冇法滿足他們時，他們接下來會想要甚麼？”

李素笑道：“臣想說的是，陛下勿需自責，太子謀反實是權欲作怪，與陛下多年的教誨無關，民氣惡了，再如何教也竄改不返來了。”

李世民盯著他半晌，緩緩隧道：“二十多歲的毛頭小子，竟將民氣分解得如此纖毫畢現，非常透辟，像一個結廬半生的隱士大儒，世態炎涼洞若觀燭，子正，你既知世人慾壑難填，你為何對權力一點也不感興趣？”

以是李世民無言以對，他曉得李素說的是實話，如果冇有實在的證據，李素跑過來跟他說你兒子要造你的反，估計李世民的第一反應便是先把這個妖言惑眾的傢夥一刀剁了。再說天家皇室的統統話題都是非常敏感了，哪怕位高如長孫無忌，房玄齡等，說到“皇位”“太子”等話題時，都是風俗性地打個哈哈，顧擺佈而言他，因為這類話題很要命，說好了說差了都不奉迎，並且極輕易捲入天家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