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三章 戍邊苦楚[第1頁/共3頁]

錢夫子躊躇了，明顯有些顧慮，雖是大家皆知的事情，可傳出去今後誰曉得官府會不會究查他？

李素有些躊躇，要不……把王樁吊起來抽一頓？

錢夫子想了想，道：“賦稅徭役太重……這個算不算？”

李素神情越來越陰沉。

錢夫子再次躊躇了一下，冇答話，隻是以不易發覺的幅度悄悄點了點頭。

是的，官府究查那是今後的事，現在若不說。要命可就是麵前的事了。

王樁也吃驚地張大了嘴：“大唐立國以來聞所未聞，如此重稅，太苛了。”

“如此重稅。官府如此亂為，西州百姓為何無人上告？”李素沉聲問道。

李素絕望地歎了口氣，拿這些題目去問一個屠戶，委實能人所難了，李素悄悄做個了決定，明晚叫鄭小樓去刺史府劫個小官來，老端方，先揍了再問話。

李素沉默半晌，俄然大笑：“好，好個西州刺史，我算領教了！錢夫子，我另有件事問你。”

“就算朝廷以為我們還算是大唐人，那麼，官府剝削百姓的證據呢？百姓告官，先非論對錯，起首便是大罪一條，何況路途悠遠，路上盜匪叢生，前程更是運氣難測，試問西州百姓誰會去做這件事？凡是不是被逼得完整冇了活路，能忍，儘量還是忍著吧。”

李素怔怔說不出話，二稅一。非常簡樸鹵莽的稅製，李世民曉得後非得跳起來……慶賀本身發財了？

“官爺您說。”

“二稅一的稅製，是曹刺史定下的？”李素問到這個很關頭的題目。

李素大感驚奇：“這兩支精騎是何人領軍？西州四周另有彆的都護府或折衝府嗎？”

打趣開大了……

“西州周邊鄰國歹意窺視覬覦，這些年應當有過很多內奸入侵之事，靠駐守西州的這點兵力，另有近乎全失的民氣，官府是如何守住這座城池的？”

王樁渾然不覺李素的目光多麼不馴良，反而咧嘴直笑，笑得很憨傻。

錢夫子歎道：“官爺說的這些，小人真的不太懂，小人原是靈州人，貞觀九年靈州大旱，地步顆粒無收，小人無法與鄉親們一起當了流民，厥後朝廷有了安排，將我們儘數遷往西州，這纔在西州落了戶，小人和西州城裡的百姓一樣，眼裡盯著的隻要一日兩餐，官爺說甚麼內奸入侵，將士守城，小人卻實在不太明白……”

李素睜圓了眼睛，吃驚道：“二稅一？百姓每年所得要交一半給官府？這……”

“能忍，儘量還是忍著”，短短一句話，道儘國人數千年來的本性，百姓真的很滿足，乃至連吃飽的要求都不消提，隻求不餓死，便算是一條活路，有了活路，誰都不會做那鋌而走險的事，汗青上一樁又一樁揭竿而起的叛逆，哪一次不是被逼得完整冇了活路，擺佈一死，乾脆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