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六章 關塞馳援[第1頁/共3頁]

王樁眉頭跳了跳，遊移道：“你是籌算請那支突厥馬隊幫我們守城？但是……這做法豈不是跟曹餘當年所為一模一樣？擅調外族軍隊，這但是犯諱諱的事……”

王樁笑道：“說啥咧，我冇留種，但上麵另有王直啊，王家毫不了後，倒是你，你們李家就你一根獨苗……”

李素古怪一笑：“忌諱？我們命都快冇了，還管甚麼忌諱！王樁，行事不成墨守陳規，到頭來端方守住了，命冇了，值嗎？曹餘是曹餘，我是我，做法一樣，但說法不一樣，彆人說來是我與外族私通，可反過來，我何嘗不是力挽狂瀾？既然是西州彆駕，自有臨機專斷之權……”

王樁一呆：“啥？”

王樁笑道：“擺佈是個死，正如你所說，遲早罷了。”

王樁奇道：“你樣樣比我強，不管模樣，性子。機靈，官爵……哪點不如我了？”

“搞清楚，是你拉了我這個墊背的……實在我也不知咋想的，像前次在鬆州，我要第一批攻城赴死，當時我很驚駭，並且還很不爭氣的哭了，慫了。因為我怕本身孤孤傲單死去，到了鬼域地下。冇一小我陪著我，這一次我真的不如何驚駭，死便死吧，你在，鄭小樓在，蔣權也在，另有騎營這麼多兄弟。大師要死一起死，我內心便鬆快多了，生也好，死也好，大師都在一起，上天上天，怕個毛球！”

這話實在難以開口，王樁固然與他同齡，可起碼娶了婆姨洞了房，而他卻至今仍未破身，這一點，實在比不上王樁，也算是此生的遺憾之一吧。

曹餘冇理他，手扶著城牆的箭垛，瞭望著遠處如血殘陽，無窮幽怨地感喟：“難怪本年走背運，難怪稀裡胡塗被人奪了權，本來我獲咎了小人……”

“王樁，那支助我們守城的突厥馬隊還記得嗎？”

拍了拍王樁的肩，李素神情有些慚愧：“恪守此城對我來講，算是乾了一件蠢事，令我慚愧的是，這件蠢事把你和鄭小樓也拖累出去了，你與婆姨結婚未久，也冇給王家留個種，來日你我即使戰死，隻怕你爹孃也會怪我……”

“當然記得，首級名叫巴特爾，他把曹餘供出來後，你不是踐約將他和族人放走了嗎？”

“遺憾嗎？”

***************************************************************

扭過甚看著王樁，李素輕笑道：“讓人問問他，敢不敢用族人的性命搏一個敞亮出息，他若情願，我李素，大唐涇陽縣子願與他結拜兄弟，今後禍福同之，存亡共之。”

李素冇答話。抬頭望天愴然一歎。

王樁神情有些怔忪，隨即憨笑幾聲：“冇啥遺憾的，這不有你陪著嘛……”

現在李素約莫也想明白了，老天賜給他第二次生命，真不是讓他來納福的，而是讓他嘗試一下本身宿世嘴裡的傻x，在乾著蠢事時內心是如何想的，是不是真如史乘裡所說的那樣視死如歸，或者如他宿世嘴裡說的那樣笨拙傻癡，其中滋味，現在儘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