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六章 老兵歸宿[第1頁/共3頁]

說到最後，東陽眼圈一紅，再也說不下去了。

“殿下……這位李夫人，她本日登門到底為了甚麼呀？婢子隻聽到你們漫無目標的閒談，卻冇提一件閒事，莫非她真的隻是來認個門？”

話冇說完，許明珠便已打住，東陽的麵龐頓時飛起一片紅霞。

綠柳俄然從後殿屏風處閃身出來，看了看空寂的天井，又看了看東陽。

東陽眼皮一跳，忙問道：“他要報仇？可……那是齊王呀！”

“夫君說了，天王老子動了家翁，他也要報仇，看來是情意已決。”

許明珠點點頭，歎了口氣：“恰是他。”

許明珠話剛出口，東陽猛地坐直了身子。

東陽臉頰出現一抹衝動的潮紅，攏在袖中的纖手緊緊攥成拳，彷彿在極力壓抑本身的衝動，緩緩隧道：“從小到大，我一向是個冇主張的人，這一次，我想本身拿個主張，做一件本身想做的事！”

東陽愣住了，很久，長歎口氣，道：“我如果你，我也不知如何措置，說這話不是對付你，我自小便是個冇主張的人。幼時與母妃居於深宮，內侍省每月發來糧米銀錢，發給甚麼我們母女便收下甚麼，向來不計算，因為不得寵，實在也冇法去計算，長大後父皇封了公主名號，我總算能夠逃離皇宮樊籠，厥後……熟諳了他，再厥後。被父皇指親，我也冇了主張，當時隻想到死，也是他助我逃出此劫。做一個不問世情的削髮人，說來講去，我雖貴為公主，這一世活下來，竟不得半點自在，亦冇法理直氣壯為本身出一回主張。像浮萍，水流向那裡，我便飄向那裡，由不得本身……”

東陽驚道：“他……想如何報仇？動了齊王豈不是惹了大禍？”

綠柳眨巴著眼，道：“殿下還冇說她本日到底來做甚麼呢。”

許明珠目中暴露心疼之色，不由自主地上前握住了東陽的手，她的手白淨纖細，冰冷如雪。

許明珠滿麵愁苦隧道：“不錯，確是惹了大禍，可他卻說……大丈夫生於人間有所不為，有所必為，刺父之仇若不報還，不但對不起生養他的父親，將來死了也無顏受李家先人香火供奉……”

東陽瞪了她一眼，嗔道：“又冇端方了，誰叫你偷聽的？”

東陽臉上的笑容垂垂斂起，歎了口氣道：“你冇聽懂，我卻聽懂了，她……也不輕易，一邊是家仇，一邊是夫命，擺佈皆不是，實在難為她了……”

東陽噗嗤笑了：“甚麼‘來者不善’，這話可不能對外說，教人笑話……”

東陽驚詫道：“這冇事理呀，齊王搶了李家的印刷術本就過分了，搶了東西不說，還派刺客上門行刺，世上縱是十惡不赦之人也做不出這等喪芥蒂狂之事。”

許明珠垂瞼感喟不語。

許明珠歎道：“夫君說……此仇不報，無臉見家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