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以牙還牙[第1頁/共3頁]

因而李素瘋了，真正的瘋了。

李素並不曉得他和東陽畢竟還是被李承乾惦記上了，結果比被賊惦記更嚴峻。

“十步殺一人，千裡不留行。事了拂袖去，深藏身與名……誰能書中間，白首太玄經。”

李世民笑著點頭：“孫卿陳腐了，曆朝曆代皆有俠客現世，一因國有危難，二因君主昏庸，三因人間不平，朕的大唐若吏治腐敗，民風樸素，朝野欣榮，天下已無不伏侍，俠客自會斂鋒藏芒，泯於人間，說到底，根子終在朝堂君臣身上，朕信賴大唐長此以往，所謂俠士畢竟會漸漸消逝，或者，為國所用。”

“是，臣聞知李素瘋了，倉猝入獄巡查。瞥見李素披頭披髮，赤足而行，眼中有血絲，且舉止奇特，他將縲絏每餐給犯人喝的一碗淨水倒在本身的囚衣上，說甚麼兩次皆穿此衣，可見此衣與他有緣，既是有緣，不能不敬它一碗……”

孫伏伽遊移隧道：“詩自是好詩，但是，少年不思報國，而慕艾俠客之流，目無國法，隻求稱心恩仇，立意未免……”

孫伏伽聞報眼皮直跳。彆人不知李素在陛下心中的職位，孫伏伽卻略知一二的，昨日還特地將他召進太極宮垂問李素的環境。

“當然是裝瘋，牢裡關幾天就瘋了，小娃子哪有如此經不得事，孫卿，東市之案究竟如何，你與朕細說清楚。”

孫伏伽不敢怠慢，倉猝入太極宮稟奏。

李世民聞奏以後也楞住了。

“吟詩？”李世民神情有些古怪。

李世民聽得兩眼放光，捋須歎道：“公然是佳句。‘十步殺一人，千裡不留行’， 朱亥，侯嬴販子俠士之風躍然詩中，當真是意氣風發。妙極，此詩亦可傳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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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伏伽凜然不語，他清楚所謂“善”與“惡”指的是甚麼。

“李素第二首詩快快吟來。”李世民饒有興趣地笑道。

獄卒是真被嚇到了，李素的身份△，分歧於彆的犯人，這位但是曾被封過爵，任過一衙首官的人物，若在獄裡瘋了，上麵必然會究罪的，層層遴選下來，他這個小獄卒必然是背黑鍋的不二人選。

李世民聽完後久久不語，眉頭蹙得緊緊的，很久，幽然歎道：“這件事，李素動手太狠，自是該罰，但是善不揚，惡不懲，畢竟還是受了委曲……”

“第二首……不是詩。”

孫伏伽是大唐第一名狀元公，文才和記性自是極佳的，聽李素念過一遍便完整記了下來。

孫伏伽走後，李世民仍怔怔站在殿內，不知想著甚麼，好久未曾動過。

當大理寺獄卒倉猝跑到縲絏前，驚詫發明李素披頭披髮，光著腳在牢內走來走去，時而對著獨一的一扇小窗悲愴長歎，頗具三閭大夫憂國憂民長吟離騷之神韻。